花瓣終於消失了,軟綿綿的落在地上,魚藏推門而出,用腳輕輕一踩便將其踩碎了……
沂道衝身為沂山劍派的祖師爺,他也曾有一把舉世聞名的劍,那把劍叫飛雪劍,傳聞,此劍一出,十裡之內皆無活物,百裡之內一片墟土。
後來,飛雪劍被他親手折斷了,天下公認的劍道祖師爺,便整日挎著一個空殼劍鞘遊曆江湖,手中再也沒有拿過劍。
可是劍道出身的他不用劍,反而更讓人害怕,路邊的花、湖裡的水、空中的雪……萬事萬物,皆可化為手中的劍。
魚藏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就連如此嬌嫩的花瓣都能被他拿著當作殺人的武器。
白慕魚收起斷刀,青麵獠牙的麵具下隻露著一雙清冷的眸子,沉默的望著魚藏,不知在想些什麼。
魚藏上前拉起他的手,道:“我帶你去找老頭,他會醫術。”
白慕魚甩來魚藏的手,示意自己身上有血,他說:“不用了。”
魚藏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問道:“確定不用嗎?”
二人拉扯之際,左丘虎突然大喊一聲:“小掌門!救我!血止不住了……好疼啊……”
魚藏:“……”
魚藏望向左丘虎,卻瞥見一個瘋瘋癲癲的老人站在他身後,那老人花白的頭發上係著一條絳紫色的細繩,腰間挎著一個通體雪白的空殼劍鞘,身後背著一個竹編的破爛籮筐。
老人彎腰一把將昏迷不醒的裴九郎扛在了肩上,動作一氣嗬成,身手矯健無比。
這位皺著眉頭,滿臉寫著不耐煩的老人正是傳聞中赫赫有名的——沂道衝。
魚藏上麵兩步,想仔細看看他的尊容,卻被白慕魚一把攔下。
“小掌門,我打不過他……”
“哦……這……我看出來了呀……”魚藏停下腳步,瞧他有些落寞的樣子,安慰道:“哎呀,這有什麼,你看他年紀這麼大了,肯定修煉了好多年了,你這才剛剛起步,就能與他打的不相上下,後生可畏啊!再說了他都快死了……”
魚藏說著說著,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白慕魚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看了一眼遠處的沂道衝,忍不住提醒道:“他能聽見。”
魚藏:“……”
沂道衝惡狠狠地瞪了魚藏一眼,好似在說,再不閉嘴,早晚殺了你。
魚藏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大喊道:“再不夾著尾巴快點跑,我就繼續背,煩死你。”
沂道衝一把年紀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戲弄,一股惡氣直衝丹田,恨得牙癢癢。但眼下的局麵於他而言十分的不利。
他此次受人之托前來保護裴九郎,現在不僅裴九郎受了重傷,生死未卜,對麵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個帶著麵具的毛頭小子,光解決他就要費些力氣,更煩人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如此聒噪的女娃娃,真實要了老命了……
真打起來自己肯定不會輸,但也討不到什麼好處,算了,反正委托他的人隻讓他保護裴九郎,又沒讓他殺人。他自己這把年紀,犯不上和一群年輕人計較,打輸了丟人。
打贏了旁人又該說他為老不尊,欺負後生了。
沂道衝想了想,足尖點地,一躍而起,扛著裴九郎離開了。
魚藏和白慕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