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無枝的目光讓魚藏感覺很不舒服,他居然……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小心思……
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
桑無枝從未對魚藏散發過敵意,每次見了魚藏都恭恭敬敬、樂嗬嗬的喊她一聲小掌門。
魚藏與他相處和睦,忽略了這個人的可怕……
現在魚藏終於領教到了玄宗魔教大護法的本事,低著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桑無枝卻突然走了過來,他摸了摸魚藏的頭,蹲在魚藏麵前輕聲道:“小掌門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小掌門的暗中相助,憨爺不一定能守到現在。慈悲不是懦弱,慈悲是種本領。”
魚藏抬起頭,忽然眼前一黑,霎那間,飛沙走石,陰風陣陣。
還好魚藏反應快,及時抱住了樹乾,才勉強穩住腳步,沒有被這股無端而起的邪風吹走。
風在田野間嘶吼著,像發了瘋的野獸,要在虛空之間撕開一道縫隙。
狂風讓對麵的鐵騎瞬間亂了隊形,好幾匹馬兒受了驚,不受控製地衝出隊列,朝著憨爺的方向飛奔而去。
憨爺站在肥碩的戰馬麵前顯得越發消瘦,那些戰馬好像隨時可以將他一腳踩在地上。
可憨爺非但不躲,還舉著青銅劍迎了上去。
他使出全身力氣,握著青銅戟自上而下朝馬頭劈了過去。
正在狂奔的馬兒,顫抖著身子舉起前蹄,淒厲的嘶鳴著,頭部突然爆裂,齊刷刷地倒在了地上。馬背上的人被甩了出去,落在麥田裡,不見蹤影。
風比之前刮得更大了,路邊的大石塊都被卷到了半空,砰的一聲落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大窟窿。
道旁的樹有的被連根拔起,有的被攔腰折斷。
麵前滿是風沙,魚藏睜不開眼睛,卻滿耳都是劇烈的撞擊聲。
粗大的樹木在邪風中搖晃著,斷裂的枝乾接連不斷地落在魚藏身上,魚藏悶哼一聲,忍住疼始終不敢撒手。
恍惚之間,魚藏聽到白慕魚喊了她一聲:“小掌門……”然後一把將魚藏抱在了懷裡,再然後魚藏就沒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終於停了下來。
太陽消失於天際,暮色掩蓋了滿地的血腥,道路另一側的鐵騎舉起暫時休戰的小白棋,有序地向後撤離……
百草衰零,夜寒生露,田野之間升起一團篝火,魚藏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恰好瞥見憨爺在擦拭青銅戟上的血跡。
魚藏忍不住誇了他一句:“憨爺……好厲害啊……”
憨爺猛地望向魚藏,先是咧著嘴笑了一下,然後忽然哭喪著小臉,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我不該下手這麼狠的,害的姐姐都受傷了,姐姐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魚藏樂嗬嗬的笑了起來:“這傻孩子,瞎說什麼呢?和彆人打架出手當然要狠,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我受傷和你沒關係,是因為我自己沒有躲開,沒想到我們憨爺這麼厲害,下次我肯定躲得遠遠的。”
這還是魚藏第一次見憨爺出手打架,魚藏卻總覺得憨爺的招式好像在那裡見過,她一邊往篝火裡添加柴火,一邊胡思亂想。
跳動的火光不斷散發著餘熱,讓魚藏整個身子都變得暖洋洋的。
突然魚藏頓了一下,她想起來了,憨爺的招式像大掌門魚浮!
魚藏在夢境裡見過的……
魚浮抽鞭子的時候,天地間也是像今日這般突然暗了下來,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大掌門魚浮練的是絕地通天之術,她出手的時候,天與地都會跟著變換。
魚藏扭頭問憨爺:“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