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麵有五個哥哥,但都接連死在了戰場上。當第五個哥哥的死訊傳到將軍府時,我主子她爹當即吐了一口老血,一病不起。
我那空有孝心但沒什麼腦子的主子,將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端到病榻前,非要親自喂他爹喝下去。
可我主子哪乾過這等粗活,小胖手拿著湯勺都抖出重影了,送到他爹嘴邊時撒的隻剩下一小半。
我主子急了,直接把藥碗懟到了他爹嘴裡,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湯藥全撒了,燙得她起了滿手的泡,也燙得她爹的嗓子直冒煙,差點失聲燙成啞巴。
兩行清淚從大將軍臉上緩緩滑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感動的。
總之,經過此事,他爹終於認清了現實,含淚給遠在江湖上的老友,寫了一封信,舍下一張老臉,求爺爺告奶奶,將我主子托付給了上陰派的桑長老。
很快,我主子便在一眾侍衛仆從的護衛下風風光光的進了上陰派的大門。可等將軍府的侍衛仆從走了以後,我那嬌生慣養的主子便傻了眼。
床不會鋪,衣服不會洗,連吃飯都搶不過彆人。
彆的弟子練劍,她紮馬步。
彆的弟子悟道,她紮馬步。
彆的弟子對練,她紮馬步……時,昏了過去……
這種苦日子,我主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醒來後,她便從狗洞裡鑽出去,跑了。
沒跑幾步,就迷路了……
再後來就遇到了我。
吃完她遞來的幾塊糕點,喝完她水壺裡的水,我才有力氣問她:“逃荒的隊伍都是往南走的,你怎麼跟彆人反著來?”
她迷迷糊糊的反問我:“啊!原來那些是逃荒的人啊?”
也難怪將軍府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哪見過災民。
那年我十一歲,她也十一歲。
我花了好長時間才給她講明白,為什麼會有饑荒,為什麼要往南邊逃,以及為什麼我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等死。
我說完,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抽泣泣道:“好慘……好可憐啊……”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起碼我現在還活著,有什麼好可憐的。
她一把抱住我,拉著我的手,說要帶我一起走。
我看著她包裹裡滿滿當當的糕點和乾糧,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可我倆還沒有跨出房門,上陰派的桑長老就追了過來。
桑長老冷著臉把我主子抓了回去,也順便把我也抓了回去。上陰派雖然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幫派,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去的。
我天資愚笨,有幸成為上陰派的女弟子,都是我主子一哭二鬨三上吊、抱著桑長老的大腿撒嬌賣慘的功勞。
就這樣我追隨在主子身後,得以在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