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主子都不是持家的人,大將軍病倒後,為了給他買藥治病,短短半個月將府中的家當變賣了大半,但大將軍的病卻始終不見好轉。
昔日繁華熱鬨的將軍府好似也生了一場重病,日益荒涼破敗,門可羅雀。
所謂的同僚好友全都消失不見。
唯有一位門生時常過來。
他叫章無厭,是從申山那片窮鄉僻壤跑過來的窮書生。
我記得他,不是因為他窮,而是因為他那張上好的皮囊。
大將軍麾下的一眾門生裡,就數他長得最好看。
原本大將軍並不看中他,覺得他一介書生,瘦胳膊瘦腿,隻會舞文弄墨沒什麼用。
但無奈我主子看上他了。
據我主子說,兩人是一見鐘情。
可在我這個旁觀者的視角裡,怎麼看都是我主子單方便的見色起意。
我主子對外總說自己是將軍府裡的小丫鬟,唯獨對章無厭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章無厭在朝中既無人脈,也無靠山,隻有讀書人毫無用處的清高。
他看不起那群閹人,所以在我主子的引薦下拜入了大將軍門下。
但他也看不起我主子。
一開始,在他眼裡我主子就是個毫無用處的草包,和那群不學無術的紈絝一樣,令人厭惡。
我主子被他那張臉迷的五迷三道,平常挺伶俐的一個小姑娘,像是突然瞎了一般,怎麼都看不出他深藏在眼底的厭惡。
身為旁觀者的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曾暗暗提醒她:“章無厭不是什麼好人。”
我主子卻說:“我就是喜歡他那張臉,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長得好看就行。有我爹在,就算他再討厭我,也要頂著那張好看的皮囊討我歡心。”
這話倒是不假。
是我多慮了,原來我主子心裡跟明鏡似的,什麼都知道。
章無厭剛來的時候,大將軍還手握重權。
我主子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
每次大將軍聚集麾下門生討論家國大事時,我主子總慫恿我冒充她,以將軍府大小姐的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章無厭拉到後院的梨花樹下,讓他為其捏腰捶背。
那年梨花開的極好,一簇挨著一簇壓彎了枝頭。
我主子站在紛紛揚揚的梨花樹下麵,動作熟練的脫去了外衫。
袒露在外的胸口上瞬間落滿了花瓣。
章無厭站在一旁看著,臉漲得通紅,卻不敢走。
我主子:“傻愣著乾嘛?過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