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走後很長一段時間,客棧都沒能迎來一位新的客人,魚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表麵還要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客棧入不敷出、日日虧損。
魚藏隻好厚著臉皮又向殷酒兒借了點錢,才按時給店裡的夥計發了工錢。
夥計們拿到工錢後,仍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們又不傻,兩隻眼睛看的清清楚楚,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拿什麼掙錢?
就算這次能按時發工錢,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再說了,他們再不濟也都會些武功,就算玄宗魔教沒了,他們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高低也能找個大戶人家看門護院,吃喝不愁,如今隻能在客棧裡當個打雜的夥計,還隨時麵臨倒閉的風險,越想越難受,實在心有不甘,跑到魚藏麵前支支吾吾道:“小掌門啊……你看這客棧裡好像不需要這麼多的夥計,我們在這兒也是吃飽了混日子,還要辛苦您給我們發工錢,倒不如……”
魚藏:“不如不發?那怎麼能行,你們雖然確實沒乾什麼活,但一天到晚都耗在這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工錢是你們應得的。”
聽魚藏這麼一說,他們居然有點感動,但光感動有個屁用,既然決心要離開,今天就要把話說明白了。
“不是,我們的意思是……從今以後就不在這裡乾了。”
魚藏:“……”
“行吧。”
魚藏本想告訴他們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點子,一定能讓客棧的生意起死回生,但聽到他們說要離開後,魚藏忽然就沒信心了,萬一再失敗了怎麼辦?都不能這麼一直耗著人家吧。
秉持著好聚好散的原則,魚藏爽快的答應了。
隻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出現了人傳人的現象,看到有人走後,其他人也跟著動了離開的念頭。
短短數日,店裡的夥計幾乎全走光了,爭先恐後的,好像生怕走慢了小掌門不放人。
魚藏看著空蕩蕩的客棧一時有些失落。
老頭走過來安慰她:“人少點也好,少點清淨。”
桑無枝跟著附和道:“這不還有我們的嘛,放心吧有我們在,餓不死你的。客棧開不起來也沒事,等你姐閉關成功後,把客棧拆了,分分鐘就能將玄宗魔教重建起來,多大點事兒……”
他這麼一安慰,魚藏更難受了,咬牙道:“不許拆!誰也不許拆,你們等著瞧吧,我肯定能把客棧開起來。”
桑無枝瞅了瞅經營慘淡的客棧,什麼也沒說,笑著離開了。
魚藏心有不甘,握著毛筆低頭勾畫代金券的樣式時,怎麼都畫不好,怎麼都不滿意。一氣之下將毛筆甩在桌子上,墨水甩了滿臉。
人一旦倒黴,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墨水順著臉頰慢慢往下滑,魚藏卻懶得伸手擦一下,自暴自棄的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在後院練武的白慕魚瞧見後,放下手中的斷刀,徑直走了過來。
也不知他從那裡找了塊帕子,蹲在魚藏麵前幫她擦去了臉上的墨水。
魚藏:“你笑什麼?”
“彆動,這裡還有。”
擦了幾下後,小小的一塊帕子上已經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了,他索性把帕子扔到一旁,用指腹輕輕擦去魚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