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原本正在陪著李誠民跟乘勝本部的其他人社交,餘光撇到程清淮來專門與旭瑞的財務部人員打交道,立馬找了個借口告彆那邊,過來尋梁枝她們。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與之一同而來的是丁敏帶著笑意的聲音:“程總,您怎麼跑這來了?”
程清淮回頭,頷首跟丁敏打招呼:“丁阿姨。”
梁枝拉了把吳盼沒拉起來,隻能自己站起來道:“丁姐。”
丁敏自是笑著應道:“枝枝也在這呢,程總您也彆叫我阿姨了,在公言公,被彆人聽到也不好。”
‘彆人’梁枝眼觀鼻鼻觀心的假裝聽不到,程清淮莫名的掃了她一眼,隨後也順勢改變了稱呼:“丁姐。”
“誒,程總過來找枝枝他們,是有什麼事情要聊?”
“沒什麼,跟其他同事都聊過兩句了,也想過來跟她們聊一聊,我剛接觸旭瑞的業務,肯定是要多學習的。”
在場的一個比一個的人精,梁枝是丁敏一手帶出來的,而且她聰明,擅長舉一反三,偶爾也能發現一些丁敏的小秘密,眼下丁敏匆匆過來,應該也是怕她說漏了嘴,將在旭瑞的壞習慣捅給新上司。
“最開始老李剛開廠的時候,我就跟他一起了,你有不清楚的直接找我就好了,我定知無不言,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一起去我哥家吃頓飯吧,他前兩天還念叨說,你這次可幫了大忙呢。”
丁敏在滔滔不絕,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把梁枝解救了出來,她插不上話,乾脆坐下,繼續小口小口的喝著杯子裡的白酒,酒香醇厚,隻是喝到最後,許是因為久不喝酒的緣故,她居然有了幾分醉意。
這場宴會散場時,滬市又下起了雨。
平日裡在外人眼中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在酒精的加持下退化為了永遠不可能長大的年紀,站在酒店的門廳前勾肩搭背,說著隻有酒精麻痹後才敢說的醉話。
有人不想回家,乘勝集團的行政部便安排了第二場,無論是去KTV一展歌喉還是去酒吧放縱熱舞,在今天都可以滿足。
若是想要回家,也會有人將他們送回去。
門前的雨水在燈光的反射下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下落著,驅散了一整天的悶熱,梁枝與另外一個相熟的男同事一同扶著沒什麼意識,隻知道睡覺的吳盼,等著車來。
程清淮在最後出來,身後跟著特助,正要幫他撐傘。
他的車已經被司機開過來了,一輛黑色的賓利在夜色中沉穩的停著。
程清淮環視一圈,低聲跟趙勤交代了幾句,趙勤匆匆過來跟梁枝道:“程總等會有事要回市裡,她醉成這樣,要不先將你們送回去?”
吳盼酒品還算不錯,就是單純的想睡覺而已,其他人不如她醉的厲害,她已經失去了自主站立的能力,梁枝想一下,拎起吳盼和自己的包在同事的幫助下拉開了那輛賓利的後座。
“麻煩程總了。”
“不麻煩。”
程清淮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後座留給兩位女士。
跟其他人告彆後,賓利駛入雨中,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