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枝的母親陳萍臉氣的漲紅,但她很快又忍耐了下來,過了今晚她就要遠離這個男人,沒必要因為現在這些小事把這最後的夜晚吵醒,“梁正宇,你也彆說的冠冕堂皇,你先跟彆的女人出軌被我抓住,我找個男的怎麼了?我想要的你給不了,就彆在這裡指責來指責去,沒意思,話我放在這了,撫養權我不要,但是枝枝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陳萍的這句話大概她自己都忘記了,九個月以後,她有了新的女兒。
吵吵鬨鬨十多年的夫妻勞燕飛分,梁枝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她睡覺前不喝那麼多水,就不會看到這麼醜陋的一段感情?
與那天相同的征兆,梁枝驚醒,打開手機看到了丁銳啟十一點多回複的消息,是對她早上八點的‘早’進行答複,不走心的一句‘不早了,我先睡了’落在梁枝眼中,她大概明白了,這段感情也已經走到了儘頭。
梁枝的長相繼承了她那對沒有什麼責任父母的全部優點,從小的時候就經常有人誇她很會長,人前父母笑嘻嘻的接受,人後她的長相卻成為了質疑對方出軌的證據。
明明隻要好好的看她,就能看到他們三個人相似的模樣。
但是這一切都成為了罪證。
上學的時候有不少的小男生來看她,故意鬨出啼笑皆非的情形來讓她開心,後來不知道是誰傳出去說她父母都出軌,被奉上神壇的人有了汙點,所以誰都想來染指一把。
幸虧梁正宇的嫂子,也就是梁枝的伯母是個渾人,她明明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卻也儘力的將梁枝保護的很好,說閒話的鄰居都被她罵了一通,想要欺負她的男孩她也挨家挨戶的找過去。
伯母經常摸著梁枝的頭發說枝枝長得這麼好,全世界都應該喜歡她。
但她不是創世主,決定不了這一切。
第二天,梁枝準時起床,在微信裡跟丁敏請好了假,買了張去安市的高鐵票,隨意的收拾兩件行李,打開房門,下樓後在小區門口遇見了程清淮。
遇見這個詞不太準確,程清淮早早的等在門口,見梁枝出來,什麼都沒問,伸手去接過她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
“走,跟我去個地方。”
夏末秋初,滬市依舊跟個大蒸爐一樣,今天梁枝出門比以往要早一些,太陽升起,還沒來得及取走凝結了一夜的露珠。
程清淮的狀態有些糟糕,他的衣服不像往常乾淨平整,黑襯衣皺巴巴的,領口甚至有一個領子還沒掏出來。
唯有那雙上挑的桃花眼依舊深情,眼底透著堅定。
梁枝沒動,反倒是歪頭看他:“程總,你這是打算帶我去哪?”
兩人四目相對,程清淮看清了,梁枝麵容下那已經壓抑不住的疏離。
“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
他們二人誰都比誰更奇怪。
奇怪的程清淮躲閃著梁枝那雙足以看透一切的雙眸,眼神落在她的下巴處。
而奇怪的梁枝卻在這一刻有了答案,程清淮與丁銳啟關係不錯,一些消息他都會知道的更早一些,才會在大清早的來尋她,想要帶她走。
若她沒猜錯,這段路程的儘頭,就是捉奸現場。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