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的荒唐最終因梁枝夜風入體發出劇烈的咳嗽結束。
程清淮與謝霄逸都爭搶著要送她,梁枝拒絕,自己踩著月光離去,回到家後強撐著精神洗漱,栽倒在床上,放在枕邊的手機響起兩聲提示音,她沒看,也不想回。
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梁枝的鼻塞越發的嚴重,聲音懵懵的,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好在是退燒了,隻留下一些表症,忍一忍就可以過去。
午飯時吳盼來找梁枝,梁枝剛剛結束手頭的工作,正半躺在椅子裡淺眠,聽到吳盼的聲音才睜開眼。
“咳咳咳,你怎麼過來了?”
辦公室的人都去吃午飯了,梁枝也就沒動,依舊懶懶的躺著。
吳盼拉了把椅子過來,伸手探了探梁枝的額頭:“不發燒了,想吃點什麼?要我幫你帶點上來嗎?”
梁枝搖頭,實在是沒什麼胃口,“給我打一針營養針吧。”
無論是公司食堂的飯菜還是外賣裡五花八門的食物,梁枝掃了一眼通通都沒有食欲。
吳盼伸出手做打針狀在梁枝的胳膊處打了一下,利落收針,“好了,營養針打完了,你能賞臉陪我去吃飯嗎?”
梁枝被吳盼從椅子上薅起來,沒什麼力氣的靠在她的肩膀,皺了皺眉頭道:“你被我傳染了彆賴我。”
“知道了知道了。”
食堂吃飯的高峰期已經過去,梁枝拿著餐盤隨意的要了幾個青菜,尋了個角落與吳盼一起坐下,兩人閒聊間不可避免的聊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板哥和弟弟昨天晚上都去了你打針的醫院?”
老板哥是程清淮,弟弟是謝霄逸,公司食堂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起個外號便於八卦,起初梁枝聽到也有些無語,但很快也習慣了。
她胃口實在是不佳,筷子戳著餐盤中粒粒分明的米飯,始終不肯屈尊紆貴的送進嘴裡安慰一下拚命叫囂著的五臟廟。
“程……老板哥他在我小區門口等著,弟弟是打完針過來的,我還去吃了個飯,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吳盼一邊吃著飯一邊替梁枝分析:“要我看,他們肯定對你有意思,特彆是老板哥,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他那麼平易近人,拐著彎的去陪你,老板哥在我這裡的分數可以到六十分。”
才剛及格?
梁枝挑了顆西藍花塞進嘴裡,“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弟弟更年輕的□□!”吳盼大言不慚,“老板哥都三十了,我跟你說,男人過了三十水平就不行了,所以他才隻能有個及格分。”
梁枝:“……”
“咳咳咳……”她被吳盼的話驚到,沒忍住喉嚨處的乾癢,連忙喝了好幾口水壓下咳嗽後才道:“你快彆胡說八道了。”
不知為何,梁枝腦海裡卻浮現出了程清淮穿著黑色襯衣勾勒出緊實的腰腹,看起來似乎挺有力量的模樣,應該不至於中看不中用吧。
“你想起了什麼,怎麼小臉通紅?”吳盼問。
梁枝不承認:“我那是沒吃巧,嗆的!”
吳盼將信將疑。
……
吃完了午飯,梁枝返回辦公室休息,其他幾個同事也都陸續回來,窗簾拉上,隨著空調呼呼的聲音,進入了短暫的午睡時間。
梁枝的辦公室有四個人,除了張懷陽和謝霄逸外還有一個專門對接稅務的陳良梅,她年過四十,不怎麼經常在辦公室裡呆著,今天下午有事才專門回來一趟。
她性格爽朗,看到梁枝桌子上放著的橙汁,當著謝霄逸的麵打趣:“小謝,怎麼光給你梁枝姐姐買喝的,不給我買?是覺得我年紀大了嗎?”
謝霄逸有一瞬間的慌亂,“絕對沒有,姐你想喝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陳良梅笑著讓他坐下:“好了,跟你鬨著玩的,我什麼都不喝,待會還要出去,回來吹個冷風歇歇腳。”
同時她從包裡將一疊文件拿出來環繞了一圈問道:“梁枝呢?”
梁枝剛剛調到樓上不到一個月,但是陳良梅很喜歡她,小姑娘通透有靈性,心思單純,工作起來乾淨利落,所以她也存了些多帶帶梁枝的心思,一些事務她都讓梁枝上手。
正巧梁枝推門進來,看到陳良梅後笑了一下打了個招呼:“陳姐,你回來了。”
“嗯,聽他們說你最近感冒了?回去買點橙子然後灑點鹽,蒸一蒸吃對咳嗽很管用。”她也沒忘謝霄逸,眼中劃過一絲狹促,“或者喝點小謝給你買的橙汁也行,他加了特殊的東西,應該也能讓你好的快一些。”
梁枝笑笑,沒說行或者不行,隻回答了她的第一句話,“那我下班回家蒸一點試試。”
上了年紀的人就愛嘮叨,陳良梅又說了些讓梁枝不要貪涼,注意保暖的話後將剛剛拿出來的那疊文件遞給梁枝。
“待會我還要再去趟銀行,這是上個月的支出明細和報銷表,你待會替我去找程總簽個字,我問過趙勤了,他今天下午沒有外出計劃。”
交代完事情,陳良梅就風風火火的離開,梁枝拿起報表翻看了幾眼,隨後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橙汁上。
“謝霄逸,橙汁是你買的?”
她的聲音帶著感冒後的悶,落在謝霄逸耳中卻仿佛有根羽毛輕撓他的心房。
謝霄逸笑的燦爛,說:“是,多攝入維C好的快,你快喝了吧。”
“喝什麼?”
剛剛開完會的張懷陽依舊是那副入土半截的模樣,他推開門進來問道:“有我的嗎?”
“張哥,我是因為梁枝感冒了才幫她準備的橙汁,你好好的,要不然我去幫你接點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