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蘭剛收拾完廚房,好奇:“你要那兩封信乾什麼?”
梁一嶺猶豫一下,他媽把梁田田當親生女兒養了十多年,能因為梁田田的一封信就傷心的差點丟了半條命,要是他猜的不對,他媽還要受二次傷害,算了,還是等一等吧?
“沒什麼,突然想看看。”
溫舒蘭擦了擦手進臥室拿了兩封信出來神色有些傷感:“你也想田田了是嗎?”
梁一嶺沒說話接過兩封信,慢條斯理的擦乾淨眼鏡戴上,然後打開信。
梁一嶺先是仔細的看著兩個信封,兩個信封上郵寄人寫的都是梁田田的名字,字跡也一樣,隻是再仔細的看就會發現兩種字跡雖然相同,但筆鋒已經有了細微的區彆。
前者筆鋒柔嫩帶著些遊移不定的彷徨,而後一封的筆鋒明顯的變的利落果決很多,打開信紙,第一封信半篇是在炫耀京城的繁華和梁為國家的富裕,半篇是嫌棄小村落的落後和梁家的貧窮以及表達她不願意跟他們交往的決心。
梁一嶺眸低微冷,通篇都是怕他們賴上她的擔心。
第二封信明顯的內容看著就舒心多了,篇幅不長,先是表達了思念,說明了自己下鄉,還有下鄉之後一切都好,讓他們不要擔心,另外說給他們郵寄了些新鮮吃食,等以後有機會回來看他們。
兩封信相差不過三四個月,但態度截然不同。
在梁一嶺看來,前者的態度稍稍有些怪異,梁田田在家裡生活了十八年,家裡什麼條件,性格如何她都應該了解,怎麼會擔心他們賴上她。
後者態度很平和,字裡行間也沒有了上一封的尖銳,但梁一嶺能很清晰的察覺到了字裡淡淡的疏離和試探。
梁一嶺皺著眉頭揉著額角,他不明白梁田田在試探什麼?聽小弟說他去京城的時候,梁霜霜好像很緊張,她又有什麼事瞞著他們嗎?
梁田田不知道梁家發生的事,此刻正坐在牛車上往回趕,剛開始車上的人還有心情跟周圍的人聊聊天,交換下八卦信息,很快的就被凍的失去了興致,一路上隻聽得到布料摩擦的“颯颯”聲和北風的呼嘯聲。
梁田田還好,華韜用被子把梁田田和被灌了藥的小孩裹的嚴嚴實實,沒覺得有多冷,她看看穿著單衣的華韜,努力的往他身邊挪動了下,示意他也進來暖一暖,華韜微微紅了臉卻沒躲開她的親近,輕輕地把散開的被角壓嚴。
“我不冷!”
梁田田不信,這溫度至少零下十幾度,她穿著棉襖還披著棉被都隻是勉強禦寒,隻穿著厚單衣的華韜怎麼可能不冷。
見梁田田執意要把被子分給他,華韜無奈又甜蜜,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握住梁田田的手,這麼冷的天,華韜的手心居然是暖的。
華韜低頭看看她懷裡睡的沉沉的小孩子:“他怎麼辦?”
衝動過後梁田田也有些為難,要不是怕小孩子喝錯了藥留下後遺症,她也不會把孩子抱回來,也不知道她暗示那個公安人販子身上的藥不對勁小公安能不能聽出來。
梁田田捏捏他的小臉:“反正他爸媽過兩天就來接他了,先跟我睡兩天吧。”
華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你那知青點本來就人多事多,你帶個孩子回去她們不會同意的。”
梁田田想起馬豔玲和梁霜霜也頭疼,華韜提議:“還是我帶他回去吧,我家裡房間多地方大,還有聃聃陪他玩,也能讓他快點適應。”
梁田田也沒矯情,想了想就同意了:“那行晚上你照顧他,白天我負責。”
華韜說:“這麼小的孩子經不住折騰,白天我過去接你,你來家裡可以嗎?”
梁田田自然沒什麼不同意的:“好!”
他們一行人回到豐收大隊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梁田田先和華韜把小孩子送回了華家,跟華軟軟姐姐說明了情況讓她們先幫忙照顧一會兒。
華聃一直沒有小夥伴玩,猛然間多了個比他還小的弟弟,興奮的不行,圍著小孩轉圈,奶聲奶氣的喊弟弟。
梁田田本來還擔心華聃會排斥這個比他小的孩子,還想著萬一華聃要真的不接受,她就把小孩抱回知青點,卻沒想到華聃居然很喜歡這個弟弟。
梁田田看了華聃和睡著的弟弟玩了一會兒,在他捂著小嘴兒打了個哈欠後,摸摸他的腦袋:“聃聃要早點睡哦,睡醒了明天和弟弟玩!”
華聃很乖,聽見梁田田這麼說就乖乖地洗漱,洗完了自己爬上了炕,拉過小被子蓋上,還對梁田田招招手,軟軟的跟梁田田道彆:“姐姐再見!”
梁田田沒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下:“聃聃再見!”
華聃很喜歡梁田田這樣不加掩飾的親近,紅著小臉閉上眼睛很快的就睡著了。
華韜看見梁田田親華聃,在她柔軟的嘴唇上停留片刻,眸色暗了暗!
等華聃睡著了,梁田田起身,把奶粉和奶瓶交給華軟軟簡單的說了下奶粉的比例,華軟軟是有照顧小孩的經曆的,簡單的活計難不倒她。
“我走了!”
梁田田起身跟他們道彆。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