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下手很輕的,但是你還咬了我。”他用手指著嘴唇,上麵有薄點似的紅色,但是幾乎看不見了,“流了很多血。”
程離冷哼一聲:“有你雷劫的時候多麼?”
高庭煜搖搖頭:“天雷在我的背上留下兩道傷痕,至今都沒有完全痊愈。”他背上依然爬著兩道淡疤,那是雷劫留下的。
程離想,天雷都劈不死的邪祟,自己絕對是沒有方法了。
“我告訴他們我們二人是夫妻,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孤男寡女出行確實不大好,二來是,我已經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他用手摳著床沿,低頭仔細盯著程離,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他異常珍重的說到:“我決心娶你為妻,絕不二話。”
高庭煜從小長在兵營,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拉過,但是他也曾記得,自己和程離的這種遭遇不就是傳說中的天作之合麼?萍水相逢,又是多麼有緣呐!她正好是自己的那一味良藥,能從天雷裡救下他的人也隻有程離一人了。
程離的體質特殊,純陽之質,陽氣十足,剛好可以中和他的至陰之氣,使他體內陰陽二氣平衡,否則每至月圓之夜,陰氣大盛,將會惹來天罰。
程離開口打斷:“陰陽相隔,我是修行之人。若你真想娶我為妻,何故要逃呢?“
他伸出三個手指:“我發誓,此話絕無虛言,否則天打雷劈。隻是那時候你定要將我束縛於山中,但我想回洛京再看一眼,我不想與你發生糾葛,才想走為上策的。到時候我回了家,塵世心願便了,到時候再來尋你,也方便些。”
她不為所動,隻道:“你那一套拿去哄鬼罷,我一定要將你伏誅正法。”
高庭煜反問:“為何一定要我死呢?我既不殺人,也不犯法。我吸你陽氣,那實在是情況緊急才出此下策,當你如今也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
程離一哽,倒是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了,聽著似乎有那麼些道理,他確實未曾吃人,自己若是想要讓他伏法,又勝不過他,又應該找誰呢?
若是自己的純陽體質,要是次次月圓都被他吸一次陽氣,那還活不活了?但是自己不能死,他也不會殺她,否則他就要去吸凡人陽氣了。
高庭煜將她扶起來:“道長,我心日月可鑒,你先把藥喝了吧,裡麵有當歸、枸杞、天麻,我還托人加了一味靈芝……”
程離看他換了一身衣裳:“你的紫金龍紋裳呢?”
他又朝藥碗吹了一口氣:“被雷劈爛了,我找當鋪賣了,賺的錢夠我們瀟灑好一陣了,這可是天字號第一件房呢。噢對了,這是我換來的錢,你全部拿去!”
他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反正程離手上,程離又敲敲腦袋,想來她還沒有錢,這日子實在是過得不夠瀟灑!
臨近晌午,程離換好衣裳,沒想到高庭煜就在外麵候著,她一開門高庭煜就湊近來,他壓低嗓子湊在程離耳邊,細微的鼻息讓她感到脖頸處不太舒服,這個邪祟連呼吸都有,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們行走江湖,就以夫妻相稱,我剛剛都和他們說好了。”
“為夫在這裡候了多時,眼下午至,我們先去酒館吃點好酒好菜,再去織衣坊置換一套新行頭吧!”紫色華服衣擺隨著他的走動露出白色滾邊,像是翻飛雪浪,他天生就配得上這種花裡胡哨的衣服但是卻不顯得俗氣輕浮。
“你叫我程離便好。”這個為夫二字聽起來紮耳。
高庭煜不可置否點點頭。
他尋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館坐下,一口氣上了七道菜,六菜一湯,在程離阻止後才悻悻停了下來。她隻淡淡嘗了幾口,這邊的飲食與中州不同,以牛羊奶為主,入口香料較為猛烈,高庭煜端著架子和她邊說邊聊,抬起袖子為程離夾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