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煜歪歪腦袋,看他這一聲打扮,一身青衣道袍,懷裡揣著白色拂塵,又該是個道士了。
那小道士望望周圍,吞了吞口水,囁嚅問道:“這位兄台……你不是人罷?”
高庭煜臉色一變,陰測測笑道:“猜猜看?”
程離向他們二人投來探究的目光。
白朝看見高庭煜背後還站著一個女冠,想來自己約莫是誤會他了,畢竟哪裡有邪祟能在大白天,尤其是正午出來遊街的呢?最近他的羅盤總是時好時壞的。
“這位大哥,對……對不起!”隻是這盤就算是碎成兩截,指針便仍然是指著高庭煜轉。
白朝是一家小門派的道士,但是眼看道觀就要揭不開鍋了,這才下山遊曆,當然這是體麵點的說法,實際上就是因為窮到被趕出來了。
沒交談一會兒,這打旱魃的儀式便完成了,而眾人便也散了。
“實在是冒犯了兩位,也許是我修為太低了罷。”他扣扣腦袋,“待我賺到錢後,必定宴請二位道友一頓,以表歉意。”
這話就和“改日再約”“有空請你吃飯”一樣,說起來十分飄渺無常。
高庭煜從下到上的打量他:“你還有什麼賺錢的門路?”看他穿的單薄,青衫漿洗的發白,腰間掛著一串朱砂與符籙,七皇子又開始覺得彆人有些窮酸了,儘管他現在自己也不怎麼樣。
這裡漢人異族交雜,他也就靠給彆讓驅邪做法、看風水、點墳地收點錢罷了,這樣想來自己也是沒有多少錢的,又低著頭隻能給他們賠了一個笑。
廣場上的人不過片刻就散得一乾二淨,而不遠處的城主府邸吹響號角,有位衙役正在敲著牛皮打鼓,高庭煜走進一看,原來是在張榜收邪,有那位紅衣邪祟消息者,賞銀五十兩,而斬殺那邪祟的人,銀票千兩。
高庭煜摸著下巴對程離道:“這聽起來是個好活。你有把握麼?”
程離搖搖頭,他一拍手又道:“閒著也是閒著。”也是,六道天雷都劈不死的男人準備一試。
他五指一伸,輕輕把榜文一撕,道:“我們所餘的銀兩不多,此番也算是一個機會。”
程離點點頭,白朝轉過頭,午日的太陽把他曬得通紅:“程道友,我可以跟著你們麼?我下山遊曆,還未有多少見識,我也想……”分點錢。
“當然,你專修符籙,求之不得。”
一位身穿官服的兩位衙役領著他們往城主府裡走,隻見這座府邸修繕的極好,雕梁畫棟,曲觴流水,碧綠色的青瓦規整地擺放,簷角有水獸雕像攀附,頗有些江南水鄉的意思,假山下有一汪小池,裡麵遊動著幾尾鯉魚。
“這是城主大人遊曆江南,特意仿造那邊的建築修造的。”那衙役看高庭煜好奇,便回答到。
“三位道人,請隨我來。”那衙役領著他們彎彎繞繞地走,但是越入深處,越感覺這處綠意盎然,竹葉輕輕,有婆娑樹影,刹那間仿佛回到了江南,清風自來。
待他們繼續往前走,一座湖霎那間出現在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