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人的反應再快,都快不過某些怪異的存在。
就在蘭斯逃離的瞬間,他身後傳來一種黏糊的、嘶啞的聲音,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融化、在消解……一瞬間,他想到了皮肉消融的畫麵。蘭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但波比的壞習慣在這時候變得通體冰涼,就好像一塊拿不住的寒冰,哪怕隔著手套都幾乎要拿不住。
那種毛骨悚然讓蘭斯抓住樓梯的扶手,單手就撐著往下跳。借助牆壁的反彈,他輕易就下到了大廳,那種黏糊融化的聲音才慢慢遠離了他。
但聽起來應該還在……蘭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有什麼東西,正通過牆壁的角度試圖“擠”進來,將龐大,臃腫,怪異的身軀融進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蘭斯看向緊閉的大門,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可是,為了逃離危險而跳進另一個深淵,真的是好事嗎?一旦靠近月光,那種怪異的蠱惑又在煽動著他,讓他恨不得一頭衝出去。
啊,原來如此。
蘭斯的小臉變得嚴肅,那怪物在逼迫他出去。
…
蘭斯欠了紮比尼好大一個人情。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這麼想。他渾身大汗,好像被水潑了一身,非常難受。爬起來洗澡的時候,蘭斯下意識看向跟著他一起淋浴的腐朽利器。
如果不是這把波比的壞習慣,蘭斯可能撐不到現在。
熱水能夠溫暖蘭斯,卻無法衝刷走在夢裡的惡心。
他就這樣在“夢”裡度過了一次,兩次,三次……現在入學已經有好幾個月,蘭斯每個月都要經曆這種煎熬。
在那個空間裡,往往隻有他一個活物,其餘的皆是怪物。
明明還是在學院裡,可是一入夜,到了那個特殊的夜晚,蘭斯就會進到那個怪異的空間,被某種存在追逐著。迄今為止,蘭斯都沒有一次真正看到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有時候出現的是聲音,渾濁、遙遠、可怕的聲音,黏糊地念著他的名字;有時候是怪物,擁有著不該存在於世間的形態,興奮狂躁地追逐著他;當然,也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