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自己也從沒有抬起眼睛。反而在聽到塞拉斯那話後,跟著倒退到了蘭斯的身旁。他挪過身背對著那麵牆,免得自己一個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與此同時,他也沒忍住觀察起蘭斯外圍的這圈藤蔓。
“蘭斯,這是你飼養的異種?”
“……對,它叫洛。”
“它看起來,很聽你的話。”
“洛一直很乖巧。”
莫特沒忍住皺眉,乖巧?這詞語是能拿來形容以撒蘭草的嗎?
他的腦袋不由得刺痛起來,額頭脹脹的,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始終想不起來。他心裡保留著對這株以撒蘭草的戒備,尤其是在現在遍地都是血——那些月影花是以血與月為生的,在塞拉斯屏除了此地的力量後,它們隕落後留下大量的血液——如果以撒蘭草聞到了血味後開始發瘋怎麼辦?
蘭斯小小聲地說:“莫特學長,洛不會喝其他人的血的。”頓了頓,他又說,“它隻喝我一個人的血。”他仿佛知道莫特在擔心什麼,強調著說。
莫特掃了眼這鋪天蓋地的觸須,那些牆壁空隙蔓延下來的血色已經波及到了地麵,可是那些綠色的藤蔓看起來並不喜歡,反倒是往後退了退。
那看起來不像是喜歡的食物,更像是厭惡。
“洛,你鬆開點。”莫特聽到蘭斯說話,“你捆得太緊了。”難受。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莫特剛想說,尋常的異種是不會聽懂人話的,卻看到原本幾乎將蘭斯給勒得密不透風的觸須團竟然真的鬆開了些。雖然那些綠色的枝丫還是一圈圈圍著蘭斯,卻空開了足夠他活動的空間。
以撒蘭草,真的聽懂蘭斯說話了!
莫特瞪大了眼,有些難以接受。以撒蘭草這類異種非常強大,可正因為它們強大,才很難誕生出智慧生靈。如果蘭斯身邊的這株異種是能交流的話,那之前審判庭下調危險等級的做法就是完全錯誤!
他捂住突然劇痛的腦袋,想說什麼,卻突然渾身無力地跪倒下來。
蘭斯聽到聲音,下意識側過頭去。
“莫特學長?莫特學長!”
他叫了兩聲,卻沒聽到莫特的回應,抬手拍了拍洛的觸須:“洛,莫特學長怎麼了?”
洛在蘭斯的手心摩擦著,敲出幾個字。
……莫特學長暈倒了?這附近有什麼危險嗎?是連洛和莫特學長都無法感應到的?
一連串的想法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