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寫著一行小字:
隻有醫護人員可以救治病人
“林森。”江雪燕叫她,“我要去趟廁所,你要一起去嗎?”
秦望隔著檔案夾接住了她拋過來的一個眼神:“好啊。”
懷嘉運顯得有些疑惑:“為什麼你們女生上廁所總是要有人陪著啊?”兩人沒有搭理他,推開門走了出去。趙輝靠在牆上回答:
“女生不都是這樣的嗎?”
來到電梯口後江雪燕停下了腳步:“林森,你知道懷嘉運的病房是哪一間嗎?”
秦望沒有感到吃驚,江雪燕的眼神已經告訴她這一趟的目的不是上廁所:“就在我樓上,他是用床單編成繩子爬下來的。”
“我想去看看。我對他不太放心。”
她們一起坐電梯下到四樓,來到了懷嘉運的病房門口。門沒鎖,江雪燕敲了兩下,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她推開門朝裡麵看了看,回過頭小聲對秦望說:
“床上有人,應該是睡著了。”
她們一前一後進入病房,秦望沒有忘記把門關上。躺在床上的男人臉上纏著一圈圈繃帶遮住了五官,隻能看出大致的麵部輪廓,江雪燕先是輕輕喊了他兩聲,沒有反應,然後掀開被子,發現他身上隻穿著一條短褲。
“病號服被扒走了。”
秦望從垃圾桶裡翻出一個空了的藥瓶,上麵印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頭:
“看來是有人給他下了藥。”
牆角的椅子上堆著一些灰色的衣物,江雪燕把它們拎了起來,發現襯衫上彆著一個名牌,上麵寫著:景浩然護工。她向秦望回過頭:
“看了景浩然才是他真實的名字。”
秦望指了指掛在床尾的卡片,上麵寫著:懷嘉運。
“而床上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懷嘉運。景浩然給他吃了藥,然後換上他的衣服從窗口爬了出來,所以他身上才沒有外傷,停屍房裡也沒有他的屍體。”
江雪燕點了點頭,隨後又問她:
“你覺得那些屍體到底意味著什麼?”
秦望有一個猜測,但是還沒等她說出口,屋外就響起了一陣尖利而急促的警報聲,仿佛鋼鋸無情地撕扯著寂靜的空氣,隨之而來的是紛亂的腳步聲、說話聲和叫喊聲。
“怎麼回事?”
“回各自病房待著,死人逃跑了!”
秦望哢噠一聲反鎖上門,將輪椅搖到窗口。床單編成的繩子在微風中晃動,其下是深不可見的猩紅大海。江雪燕喊她:
“幫我一下!”
她把床上的男人架了起來,單薄的肩背支撐著大部分重量,艱難地把他拖下床向著窗口拉過來。秦望搖著輪椅上前扛起男人的另一條手臂,江雪燕托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氣,把他翻出窗外扔進了一望無際的大海。然後她坐到床上,雙手扶著前額大口大口地喘息,臉色蒼白。
“你沒事吧?”秦望把輪椅搖到她麵前。
“沒事。”江雪燕掏出糖塞了一顆到嘴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拽過了她們的視線,有個女人在門外大聲說:
“開門,查房!”
“等一下!”江雪燕提高聲音回答完,然後站起身扶住秦望的肩膀,壓低聲音:
“到床上去,你得裝成病人。”
秦望在她的幫助下躺到了真正的懷嘉運曾經躺著的地方,蓋上被子遮住打了石膏的雙腿,江雪燕把剛才扯下來的繃帶一圈圈纏在她臉上。繃帶上有血,已經凝固成了粗糙的紅棕色斑塊。敲門聲再次響起,女人明顯變得不耐煩:
“還要多久?”
“來了!”
江雪燕顧不得脫掉病號服,撿起灰色的護工服直接套在身上,即便如此護工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