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向來溫文爾雅的他麵色沉得嚇人,說出的話像是淬了冰,刺骨冰寒。
“他憑什麼?從小到大,我從未和他爭過任何,也不曾這般求過他。”
“我找了千凝十餘年,我隻有這麼一個心願。”
“是他答應了我,分明是他應下的。天子一言九鼎,他為何要奪了我心愛之人,還塞了個我甚至不曾見過的女子給我?!”
“憑什麼——”說到這句,齊王倏然抬頭,雙目死死盯著眼前的太後,“就憑他是天子嗎?!”
“瑜兒!”太後皺眉,麵色嚴厲起來。
齊王像是沒瞧見般,“他是天子是皇帝,便能奪人所愛。可那皇位原本就不——”
“啪!”他的話說了一半,便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截斷。
太後這一巴掌用了不少力,齊王又是毫無防備,竟生生被她打得臉偏了半邊,頰邊很快有紅印浮現。
一旁徐姑姑也是驚住了,不敢則聲。
太後沉著臉盯著齊王,視線變得格外銳利,連稱呼都變了,“齊王,這兒是皇宮,我看你今日是昏了頭了,說出這些渾話。既得了陛下聖旨,該出宮備婚,不必再留在皇城。”
言畢,也不等齊王回過神,便叫人送客。
“星螺,送齊王出宮。”她說著眯起眼,語氣嚴肅,“你親自跟著,今日陛下政務事忙,齊王不必去紫宸殿謝恩了。”
這是斷了齊王去紫宸殿問賜婚之事的念想。
叫徐姑姑親自送,便是要她盯著對方。
說完這些,她才又看向齊王,眼見對方麵上紅印愈發明顯,頰邊還有些腫脹,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疼惜,語調也不由地柔了下來。
“瑜兒,聽娘的,先出宮吧。”
齊王低著頭良久,最終沉默著將手中聖旨收起,又向太後行了禮說了句“兒子退下了”便轉身離開。
徐姑姑照著太後吩咐,跟了上去送他出宮。
約莫半個時辰後才又回了長寧殿。
“送出去了?”見她回來太後問了句。
“是,奴婢親眼著王爺出了宮門。”
太後這才長歎一聲。
“先前也不知,瑜兒竟對那穆家娘子如此在意。”
徐姑姑見狀,寬慰道:“想來王爺隻是一時難以接受,過些時日便好了。”
想起齊王方才口不擇言說的那句,太後愈發憂心。
“當年的事,除了先帝,便隻有你我知曉,就連瑜兒,也是不當心叫他聽了去。這麼些年,也一直瞞著陛下。”
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徐姑姑道:“是,先帝那時便下了旨,不叫陛下知曉,奴婢一直記著。”
“可方才瑜兒那樣,我瞧著他像是心中一直有怨言……”
“太後,您放寬心些。”徐姑姑勸她,“齊王同陛下曆來手足情深,方才怕是一時氣極才那樣說了句,您彆想太多,憂多傷身哪。”
太後其實也不想思慮這些。
“你說陛下怎的跟轉了性似的,向日他於女色一事從不上心的。”
就連大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