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是怎麼?”顯然對沒想到出宮了還能趁車輿,“才剛這車停在我跟前時,我還以為是停錯了,見你從簾子裡伸出頭來才反應過來。”
穆成安便跟她說,這是天子所賜。
穆夫人不懂這些規矩,還以為是入宮都這樣,聽了丈夫解釋後才明白,這是竟是少有的恩賞。
且此時才知道,原來方才丈夫竟是被召去麵聖了。
“這,怪道我方才出來後不見老爺你,問了凝兒她也說不知道,是留下的那禦前人跟我說,叫我來光順門外等著,原來老爺你去麵聖了。這……陛下都同老爺說了什麼?”
穆成安沒回,反倒先問,“方才在長安殿,你留下後和凝兒都聊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隻是說些家常,凝兒說一個月沒見我們了,很是想念。又在我懷中撒了會兒嬌,我問了她在宮中的日子如何,她隻說吃好穿好,沒受什麼委屈。原想和她多說會兒話,可禦前的人後來提醒,說我到時間要出宮了,凝兒不舍得,也隻能送我走了。”
說著穆夫人還抹了抹眼角的淚。
“雖然凝兒說自己在宮裡一切都好,可我看她那樣就心裡難受。以前在家時多開朗的丫頭,方才和我說話都有些猶猶豫豫了,雖然窩在我懷裡,可好多話也不像以前直白說了,隻是一個勁抱著我,說想我舍不得我。後來聽見我要走了,那眼裡的淚又止不住地流。”
身為母親的她,看著怎麼不心酸?
“也不知道幾日後大禮一過,我們回了滎陽,下次見麵又是何時了。”見車輿裡隻有兩人,穆夫人又說到這兒,不由地輕了些聲,哽咽中帶了些埋怨,“當初就指著老爺你能讓凝兒免了采選,誰知沒能成功,眼下凝兒成了國母,日後想見她難如登天了。”
若是住在京中倒也罷了,還有個念想。
可偏偏自己丈夫隻是滎陽令,封後大禮一過,便要回滎陽。
天高水遠,日後便是女兒想回來都難。
聽得妻子的埋怨,穆成安沒作聲,半晌才慢慢開口。
“夫人,我們不回去了。”
穆夫人一愣,“什麼?”
“今日起,我與你便留在這京城,陛下欽點我去六部就職,這兩日我們住的宅子,便是陛下親自吩咐人置下的,日後歸你我所有。”
“方、方才陛下召你便是說這些嗎?”穆夫人一點準備都沒有,乍一聽得丈夫高升,日後自己能留在京中,還住在離皇城如此近的地方,她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不能吧,那六部裡都是京官,陛下就直接調你進去了?”
三省六部的衙門,哪個不是地方官一輩子努力想去的地方?
如今自家老爺什麼都沒做,就這般輕易入了六部?
陛下還親賜宅子在永興坊?
難怪這兩日那宅子裡的奴仆對他二人格外尊敬,原是得了上麵的令。
啥時間,穆夫人意識到什麼。
“老爺,咱們這是沾了凝兒的光?”
在此之前天子並不知道他二人,這又是派人從滎陽接來,又是安排這些,隻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