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吧,沒人看見我。”她道,“我雇傭了專門乾這種事兒的人,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看到花他就知道是誰乾的了。”葉空道,“區彆隻在於,沒親眼看到你的話,他會直接把事情算在我頭上。”
曲霧又笑了,她撐著側臉,看著葉空:“你昨天阻止我出手,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同樣的事,你可以乾,我卻不可以——你不就是想告訴我這一點嗎?”
女人含笑的聲音沙沙的,聽起來有點虛偽。
葉空卻冷笑一聲:“你還不高興了?”
她轉頭看向曲霧,漆黑眼眸裡沒有一絲情緒:“都從花盒離開那麼多年了,你還以為自己無牽無掛,對著誰都敢動手?”
“他總不能殺了我?”曲霧撐著臉繼續說,“你嫌我沒有改變,我卻覺得你是不是有點變化太多了?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葉空神情冷漠的收回視線,繼續修改自己的畫。
曲霧卻沒停。
“這些年我經常會夢到從前,雖然被圈在鐵絲網裡,可隻要待在你身邊,就好像總是很自由——和我後來的生活完全相反。”
她漫不經心的,好似沉浸在漫長的回憶裡:“雖然好像哪裡都能去了,卻總覺得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每到這時我就會想回到花盒,去找你,但你……”
砰——
她沒說完的話被粗暴截斷。
是葉空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扯到了麵前。
少女那雙漆黑的眼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機器人一樣,隻是專注又冰冷地盯著曲霧。
“說這些話的時候,至少把你臉上這些花裡胡哨的口罩摘掉吧?”
曲霧被她揪著衣領,不得不屈身彎腰,以一個近乎屈辱的姿勢向她低頭。
可她並不憤怒,隻是愣怔,還有不解:“和口罩有什麼關係?”
“不光和口罩有關係,還和你這些同樣花裡胡哨的衣服有關係。”
葉空抬起另一隻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非常有設計感的潮服,簡單的襯衫都能因為一些精心的小設計變得亮眼極了。
“如果沒記錯,你的養母是個設計師,而你本人,沒有絲毫美術方麵的天賦——這些衣服,這些亂七八糟的口罩,是誰給你準備的?是誰為你設計甚至親手製作的?”
曲霧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定住了。
“覺得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想回到從前?”
葉空發出一聲冷笑,以足以把人推倒的力道,猛地將人鬆開了。
高腳凳砰一聲落地,曲霧也向後跌倒,無比狼狽地抬起頭來。
葉空站起身,冷冷俯視著她:“還有,要我提醒你嗎?這家咖啡廳開始正式營業後,你沒有一次在這裡吃過早餐,甚至每天都帶著各式各樣的便當來店裡,雖然你經常會把它們送給彆人——那是誰給你做的?”
“曲霧。”
少女眼眸漆黑,語氣也沉入冰湖裡:“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
“所有所謂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的人,在我眼裡,全都該死。”
“那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天真,而是惹人厭憎的炫耀。”
“想回到從前嗎?”
她在曲霧麵前蹲下來,直視著她的眼睛:“在說出這種話之前,你真的有半秒的時間,思考過你現在到底擁有什麼嗎?”
“你真的想回到從前嗎?拋棄你現在的家,和你養母給你做的熱騰騰的一日三餐——你真的想回到從前,回到花盒嗎?”
曲霧眼瞳微微張大,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
葉空站起身,麵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句輕輕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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