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沿著路往外走。
葉空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並
不急促,也不緊張,隻是沉,又沉又悶。
那是她的身體所表現出來的,本能的抗拒和厭惡。
直到秦見白已經走出十幾米後,葉空突然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
“站住。”
聲音迸出喉嚨的同時,她人也已經轉身朝秦見白走去了。
聽到命令的秦見白下意識頓住,還反應了兩秒才轉過身來,又對著葉空大步走來的身影指了指自己。
“我嗎?”
葉空沒有回應他。
隻是越來越大步流星的朝他走去。
就這樣在秦見白愣怔的視線裡,站定在他麵前。
“怎,怎麼了?”
秦見白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甚至說起了爛話,“你未婚夫還在這兒呢……”
後麵的溫璨麵無表情。
而葉空此時已經一言不發抬手要去揭他的麵具。
秦見白一個後仰躲開了,同時按住了自己的麵具:“你乾嘛?不是說不想看到我的臉嗎?”
葉空滿臉厭惡地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朝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接著毫不猶豫地將兩隻手指伸入麵具的眼睛裡。
秦見白被嚇得趕緊閉眼——
下一秒,帶子在他腦後生生崩斷。
燈光落上男人的麵孔。
麵具被取下了,他的眉眼嘴唇,整張臉都暴露在葉空的視野裡。
——
秦見白無聲地翹起嘴角,然後睜開了一隻眼。
他用這隻眼睛睨著葉空,嗓音似笑非笑地問她:“葉小姐,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葉空:……
她鬆開了男人的衣領,拿著麵具往後退了兩步。
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桃花眼,風流麵,笑容微微,在微寒的風裡也如春日的流雲,帶點陽光的璀璨刺眼,招搖得像一麵浪蕩的旗。
——的確就是秦見白本人。
他見葉空後退,還挑了挑眉上前一步。
“葉小姐,你這是願意看我的臉了?”
他俯身問她,眼神亮晶晶的:“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在你麵前戴麵具了?”
葉空:……
她麵無表情地把麵具狠狠扣回到他臉上。
“還是戴著吧。”
她說:“一段時間不見臉,你長得更醜了。”
秦見白:……
少女抬腳就往外走,顯而易見的低氣壓,連身後的溫璨都忘在了原地。
溫璨:……
·
等葉空想起來還有個人的時候,轉頭正看到溫璨被秦見白從莊園裡推出來。
他們各自的車都在路邊停著。
眼看溫璨的司機正在朝這邊走來,秦見白停下腳步,手指在輪椅上敲了敲,視線若有所思的在旁邊的葉空身上一掃,又往下落到溫璨身上。
“話說,”
他突然道:“溫少爺,你在溫家情況變得這麼糟糕,也沒想過去想辦法把腿治好嗎?”
陡然降臨的寂靜中,他繼續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在裡麵,您摔倒的時候,我好像看到——”
他頓了頓,才悠悠的繼續說:“您的腿,動彈了一下?”
葉空驟然抬眸。
與此同時,在秦見白的耳朵裡,微型監聽器的另一頭,男人於黑暗的車廂裡齜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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