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林心舟縮回來,默默道,“我最不擅長乾這種安排人的活兒了,我隻適合偷懶當累贅。”
塗晚輕輕哼笑一聲,這才作罷。
那邊開車的就是塗晚,聽筒裡竟還傳來了曲霧和許泱說話的聲音,林心舟聽了半晌才聽出來她們是在聊車。
“這輛車是我和塗晚一起改裝的,顏色和長度還有車門都改了,顏色是塗晚親自去調的,她懂一點美術。”
“是挺好看,比後麵那輛牛好看多了。”這是曲霧在拉踩,“後麵那車不是你們改的吧?”
“那麼騷包的顏色當然不是我的審美,是周頌和魏知與改的。”許泱平鋪直敘的說話聲裡還混合著下棋的落子聲。
“我可沒參與顏色挑選。”魏知與立刻為自己聲明。
“不是,這顏色哪裡騷包了?不要看到個閃亮搶眼的顏色就認為是騷包好吧?”
“檔杆上還鑲水晶呢,這還不叫騷包?”那邊的曲霧鄙夷道。
“布加迪也鑲
了!還鑲的鑽石!不比我騷包啊?”
“主要是顏色太好了。”曲霧感慨道,“看不出來塗晚還挺會搞設計的。”
“塗晚什麼都會一點。”許泱說。
“不要這麼誇我,我……”
“但她什麼都不精。”許泱說完了。
塗晚含笑的謙虛就這樣咽了回去。
周頌哈哈大笑。
沒等他笑完,那邊的曲霧突然問道:“十一在乾嘛?”
林心舟下意識回頭,怔了一下才說:“她……睡著了。”
周頌和魏知與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她真的睡著了。
腦袋微微偏著,身體縮下去,靠在黑色沙發上的樣子格外清瘦蒼白。
“估計昨晚又熬夜畫稿子了。”那邊的曲霧壓低了聲音,“那你們聲音小一點。”
“讓她睡吧。”
·
路上停下來在服務區吃了頓泡麵。
即將下高速駛入第一座途經的大城市的時候,天邊夕陽正濃。
葉空也早就醒了。
她對車內兩邊吵吵鬨鬨的聊天采取時而漠視時而參與的態度,大多情況下,她的搭腔都隻會把人毒死。
不過這也不影響每個人都喜歡問她的意見,被毒得口吐白沫也孜孜不倦。
“六點了。”
那邊的許泱突然說了聲,“夕陽真好。”
葉空聞言也轉頭望去。
遠處山脈綿延,在群山的影子裡,有巨大的城市拔起而起。
而夕陽灑灑,把橘色的光自天際傾盆而下,一眼望去,那流金般的顏色幾乎能填滿每個人的瞳孔。
跑車還在疾馳。
朝著那個方向,就仿佛要一頭紮入橘色的海洋裡。
葉空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直到夕陽撲麵而來,覆蓋她的黑色瞳孔和每一根頭發。
她蜷在身側的手指突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