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了聳肩:“這種事花盒又不是沒經曆過,反正一陣風過去就結束了。”
“在這期間你會一直呆在這裡嗎?”
“不一定。”葉空懶懶的說,“我還有彆的事呢。”
“什麼事?”
“工作啊,你不會以為我那麼多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吧?”
“說起來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賺到那麼多錢的,聽說你畫畫很厲害?但光靠畫畫你應該攢不到那麼多吧?”秦見白似乎真的很納悶,“除非你是不死妖那個級彆的世界名家。”
他說著笑了起來,還問葉空:“不死妖你應該知道吧?就那個畫群星的,她這ip可火了,估計能賣天價,創收可以等同於一個中型企業了。”
“唔,聽說過。”少女依舊懶洋洋的,隻聽聲音就給人一種她隨時都要打哈欠的感覺。
秦見白體貼的停住了談話,道:“你是不是困了?要不去睡?”
頓了頓,他又說:“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威脅我也是因為太生氣了——但帶這些記者來,其實並不是為了針對你,相反,我們的計劃原本是要對花之盒做一篇完全正向的深度報道,也讓大家了解花之盒的院長是一個多麼無私偉大的人,這是好事。”
這一次陰影裡的人沉默了許久。
蟋蟀在草叢裡歡快鳴叫,錦鯉甩尾拍皺一池秋水。
年歲久遠的燈在鐵罩子下彌漫成昏黃的霧,霧中少女抬起一隻手捂住了半張臉,發出了極悶極短促的笑聲。
像是聽到了一個讓她樂不可支的冷笑話,她一邊想笑一邊又忍不住覺得為此而笑著實有些丟臉,於是一邊笑一邊克製自己。
秦見白靜靜看著她笑,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裡逐漸冒煙般升起了一股涼意。
“好吧,好吧。”
他聽到少女終於笑夠了,發出歎息般尚帶著笑
音的聲音。
“那我就替老頭感謝你們。”
她轉頭看向秦家白,慢慢站直了一直歪在牆上的身體。
“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有件事沒做。”
“……什麼?”
秦見白看到少女徹底站直了身體,人也從轉角處完全轉過來。
她一直沉沒在視野盲區裡的右手上,正握著一把尖銳而寒光閃爍的匕首。
而方才一直斷斷續續的奇怪動靜,正是那匕首在她手指間不斷翻來覆去旋轉又顛倒發出的破風聲。
雪一樣的刀光映過秦見白的瞳孔,他不由自主縮緊眼瞳倒退半步:“你要乾什麼?”
“……什麼乾什麼?”
少女對他歪了歪頭,視線又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池塘,“我隻是想讓你,把你扔進去的煙頭撿起來。”
她單手把刀刃甩進刀槽裡,邁步朝他走去,慢悠悠,笑盈盈。
“愛護環境,人人有責不是嗎?”
“否則,你的煙要是毒死了我的魚,我又該怎麼找你算賬呢?”
“總不能為了魚,把人給殺了……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