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白連退幾步,最後直接向後跌坐在地。
葉空就站在他麵前,自上而下的俯視:“秦少爺,你不也一樣活該?”
“你們都一樣,都長了一副賤骨頭。”
“既然如此,我賞你們的刀子……”
她一腳踩上秦見白完好的那隻手,在他的“嘶嘶”聲裡輕描淡寫:“賞你們的耳光和鞋底——你們都應該都很喜歡才對啊?”
秦見白用破皮的代價救回了自己的另一隻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的思緒隻夠讓他蒼白的重複這一句話。
好在葉空也沒有執意要踩斷他的手,而是後退一步,輕輕吐出個“滾”字。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轉頭離開的時候,空白的眼底甚至湧上了淚意。
可他自己毫無察覺,隻在腦海裡第一次萌生出了“我能殺了秦悟嗎?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殺了秦悟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想法。
他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葉空卻在原地站了許久。
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就像陽光下的雕塑,冰冷而沒有一絲活人氣息,她甚至連瞳孔都沒有動一下。
直至有滾輪滾過地麵的聲音從背後靠近,然後她的手被人拉住——
瞬間,她就像應激的貓一樣猛地轉頭甩手。
啪——
男人及時
後退躲開了這個反手耳光,被狠狠拍開的手很快開始泛紅。
他抬眼望去。
少女漆黑幽深的瞳孔如同被大霧覆蓋的一望無際的黑石灘,有種世界儘頭般叫人膽寒的死寂。
好在這樣的眼神透露出的並不是她本人的絕望,而是讓彆人絕望的氣息。
“手。”溫璨言簡意賅,指了指她那隻還沾著血的手,“不嫌臟嗎?要不要去洗一洗?”
“……”
葉空像是這才慢慢回神。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斑駁的手指,臉上頓時浮現出嫌惡至極的表情,還重重“嘖”了一聲。
“洗啊,馬上就洗,在哪兒洗?借一下你外公家裡可以嗎?”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馬不停蹄大步流星朝單元樓入口走去了,邊走,邊以幾乎要把爪子都甩掉的力度狠狠甩手。
溫璨:……
少女悶頭闖進了那扇打開的門裡,張口就是:“衛生間在哪?”
窗戶那兒還在觀察情況的老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指了個方向:“那邊那邊。”
葉空一頭撞進洗手間,然後水龍頭被打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老池站在那兒目瞪口呆,直到溫璨緩緩進來,才指了指廁所,遲疑道:“這是?”
“她是花之盒的葉十一。”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也是我和您說過的,我的合作夥伴。”
老池恍然大悟又大驚失色:“你的未婚妻?!”
溫璨:……
葉空沒有把手洗上幾十遍洗到手流血。
她隻洗了五遍就停住了,畢竟她的手價值連城,待會兒還得抹點護手霜。
甩乾水珠,從廁所裡出來,對上的就是陌生老人一臉驚恐的表情。
葉空:???
少女站在衛生間前,麵無表情地歪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