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傾盆的雨、還有蒼白的閃電在山間閃爍。
喧鬨的世界似濃縮成一張翻湧的灰色畫卷,而這一切都隻是讓廊簷下這方小小的天地變得更加死寂。
溫璨過了好幾秒才回頭,看向葉空出來的那扇房門:“你什麼時候開始待在裡麵的?我剛才還看見有小孩在找你。”
“……我一整個下午都在裡麵,起先是睡著了,直到被雷聲驚醒,才發現你們在外麵說話。”
溫璨點了點頭:“裡麵是什麼地方?之前好像從沒見這個房間打開過。”
“……是棋室,我曾經在這裡和原初下過很多次圍棋。”
“原初?”溫璨轉回頭來,望著雨幕,語氣平和,“就是原野那個死去的哥哥?”
葉空“嗯”了一聲。
“他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你真的要讓原野把他的墳墓遷走嗎?”
“……”葉空終於沉默了。
她和溫璨一站一坐地望著廊外霧蒙蒙的大雨,許久以後才道:“你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呢。”
少女淡淡的說:“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上你,你會怎麼做。”
“哪怕隻是假設一下,也難以想象嗎?還是你不願意想象?”
“……”
溫璨沒有動,隻在片刻沉默後,用平穩的語調說:“你年紀太小了。”
“年紀小?”葉空低頭笑了一下,“你不會真把自己當叔叔了吧?溫璨。”
“剛認識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已經到了可以和男人接吻的年紀了。”
雖然在笑,語氣也很輕鬆,可她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開心,反而有種冷冷的不快。
溫璨卻隻是笑了笑:“那也不該是和我這種男人。”
“你是哪種男人?”
“毫無激情,與愛絕緣,心裡除了一個目標外什麼都沒有,比石頭還要空蕩蕩的。”
“意思是你絕不會喜歡我,是嗎?”
“……”
“即便我可能會喜歡你,你也不會給我任何回應?”
“……”
“為什麼不回答我?”
“你不會喜歡我的。”
“你怎麼知道?”
少女突然踩下台階,為了和溫璨對視,她讓自己暴露在大雨裡。
男人的眉頭瞬間便緊緊皺起來,他抬手抓住少女的手腕就要將她拽回來:“你在乾什麼?會感冒的。”
“我會不會喜歡你應該由我自己來判斷和決定,我隻是想聽到你的答案。”
少女任由他拽過去,卻同時借力湊近俯身,在撐住了輪椅扶手的同時把濕漉漉的臉也湊了過去。
她毫無預兆地吻住了男人微張的唇。
——
雨珠從少女輕輕闔上的睫毛墜落,沿著臉頰滑下,再浸入兩人相貼的唇舌。
葉空無聲睜開眼,隻看見了男人近在咫尺的、緊縮到極致的瞳孔。
“你真的不會喜歡我嗎?”
話音消失在兩人分享同一顆雨珠的唇舌之間。
下一秒,男人本就已經縮到極點的瞳孔輕輕震顫起來。
葉空被拽著的那隻手突然劇痛劇痛,仿佛野獸條件反射的自保行為一般。
可在被溫璨大力拽開之前,她用另一隻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襟,硬是扯著他又親了上去。
溫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