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那邊窗台上有一大瓶花。
“雖然到了之後發現你好像不缺,但我送的……你可以放在床頭。”
她晃了晃那朵花:“還是花苞呢,養在水裡可以開好久。”
溫璨卻沒接:“為什麼是白玫瑰?”
“她賣的就是白玫瑰……不是很好看嗎?”
“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語嗎?”
“不知道,你告訴我?”
“……”溫璨噎了一下,“愛你至死不渝。”
“……”
葉空卻沒什麼表情。
隻是見他不接,便暫且放下花,拿起叉子開始吃甜點。
溫璨隻當她尷尬了,也沒太當一回事,隻是閒閒的問她:“你這麼喜歡花,卻不知道玫瑰花的花語?”
“因為不信。”
少女舔了舔嘴巴上的奶油,說:“我從來不信花語。”
“給每一種花賦予特定的含義,再像遵守教條一樣按照不同的節日送出代表不同意義但其實千篇一律的花,看似浪漫,我卻覺得……”
她頓了一下,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俗不可耐。”
她幾下把
那塊本來就不大的甜品吃光,愉快地放下叉子,抬頭看向溫璨:“我送的花,就算隻是路邊隨意摘的一朵野花,可隻要我懷著特彆的心情摘了送人,那它也代表了我的心意——比任何特定的花語都要真誠和特彆。”
她說著,又拿起那朵白玫瑰,看著它在自己手指間捏著慢悠悠地轉:“比如今天,我是懷著想見你的心情來的,所以這朵白玫瑰的花語不是什麼至死不渝,而是‘想見你’。”
她食指與拇指淺淺地捏著綠色花莖,再次遞向了溫璨:“送給你。”
“你真的不要嗎?”
即便在以為她收回了這份禮物時也不曾波動的心臟,此時突然好似發出了一陣長長的歎息。
溫璨接過了那朵花,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張口卻是無關的話題:“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還知道這是我沒住過的房子?”
“……”葉空也被這突兀的發問弄得呆了一下,才默默收回手,“在花盒的時候,我找你的秘書要了個聯係方式。”
頓了頓,她補了一句:“不行嗎?不行的話我可以刪掉。”
彬彬有禮的語氣,半點聽不出她能乾出強吻這種事。
溫璨還能說什麼?溫璨當然是說“行”。
晚餐結束,時間夠晚了,溫璨當然不會留人住在這裡,便打算叫秘書過來送人,卻被葉空拒絕了。
最後兩人乘著內部遊覽車到了小區門口,溫璨又看著葉空上了出租車,這才分開了。
臨上車之前,葉空轉頭看了一眼溫璨的輪椅:“你換椅子了?”
“之前那個純手動,還是有些不方便。”
其實是不想再出現類似下不來台階被葉空看到的情況——原本挑選純手動就是因為他需要展現出更加狼狽不堪的姿態,讓外人相信他真的廢了,也讓想從他身上得到成就感的人滿足。
可花盒那場雨,那個下不來的台階,卻改變了他的想法——雖然在他的計劃中,這隻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就像一個拇指大的齒輪,就算停止了轉動也不會影響他的計劃。
溫璨這麼想著,輕而易舉操控著這把智能輪椅回去了。
另一邊,葉空卻沒有直接回到咖啡店。
她半途下車,坐上了城市的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