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門輕輕合攏,溫蓮轉頭,臉上頓時流露出一點鄙夷與恐懼交雜的神情。
“真是夠毒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他這個“大伯”卻刻毒得六親不認。
“還是永遠當大伯好。”
溫蓮撇了撇嘴,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嘟囔囔:“我可不想給這種人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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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更大,色調也更沉悶嚴肅的書房裡,正在練書法的老人聽到管家的回報,麵無表情地繼續寫完了這一篇字,放下筆後,才淡淡吐出兩個字:“蠢貨。”
老管家微微躬身,片刻後才問:“那,我們要不要阻止一下?”
沉默片刻,老人卻答:“不。”
他緩緩說:“我一直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或許這一次會在他們的蠢招之下暴露出來。”
他轉而又說:“你找人去查查秦家的情況,事無巨細,有任何不對的地方都要報上來,尤其是有關秦見白——他每一天乾了什麼吃了什麼見過哪些人,全都派人跟著。”
“還有……”老人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南港那邊也查一查,秦家的那個年輕人,最近在哪裡,又在乾些什麼。”
“老先生,您是懷疑?”
“秦氏航運的印章能被秦見白隨身帶在身上——除了那兩個蠢貨,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老人語氣陰沉:“他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給我,他在明晃晃的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他還知道我絕不會把真相透露出去——隻要我還想合作。”
“既然如此……”老人笑了一下,竟顯露出幾分年輕時的狡詐與鋒芒來,“有錢不賺王八蛋。”
“這次不從船王世家啃下一大塊肉來,我怎麼配叫溫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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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紐約港剛靠岸的一艘巨輪上,有人正踩著高跟鞋在甲板上飛奔而過,引起身後一堆人的驚呼。
“小姐!您慢點兒跑!”
她一路跑過甲板,衝進巨大的客艙,跑過奢華的舞廳、酒吧、露天泳池和球場,來到了靠後的酒店大樓,上了電梯,直奔頂層而去。
在那間常年被留給主人的總統套房門前,她急喘兩口氣,把胸前的弧度緊了緊,才無比端莊地按響了門鈴。
一次、兩次、三次……
直到身邊聚滿了自己的保鏢,還有船上的保鏢,以及秦家的人,房門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女人於是忍無可忍地左右環顧,最終拎起轉角處的滅火器,對著門把手就是一陣亂砸,最終在所有人的阻攔中,她砸開了房門。
門內冷色調的裝潢映滿了窗外的陽光。
紗簾舞動,所有門都敞開著,而該是牆壁的地方幾乎都是堅固的防彈玻璃,於是臥室、桌球室、影廳以及浴室全都一覽無餘。
家具整潔,垃圾桶空空蕩蕩。
整個套房裡空無一人。
而砸爛的房門上甚至還掛著那個人親手寫的“勿擾”的牌子。
女人站了十幾秒,陡然發出一聲崩潰的尖叫:“秦悟到底去哪兒了!!!!”
圍著的人全都上前七手八腳的安慰她,女人兀自嚎啕半晌,對這些安慰毫不理會,直到有秦家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您還是彆嚎了,先把門給裝上吧,先生要是知道你來船上這麼撒野……”
話沒說完,女人的嚎啕卻一下就停了。
她無聲片刻,突然轉頭死死盯住了一個人。
那是秦悟的一個表弟,就是他天天穿著秦悟的衣服戴著口罩出沒在各個場合,讓很多人都以為是秦悟本人在各種紙醉金迷的社交場合活動。
女人突然衝過去抓住了他的領子,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我問你,秦悟他……是不是去玉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