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是學心理學的,她很清楚什麼叫做心理暗示。
隻要溫璨脖子上的項鏈還在,那麼他所到之處幾乎無處不在的所有沙漏,就全都代表著同一個意象——那是池彎刀的凝視。
他的世界裡,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無處不靜靜存在著這樣的凝視。
——葉空是個無神論者。
她不相信靈魂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她此時也不由自主,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
而眼前的溫璨還在微微擰眉,似低落又似了解:“你在安慰我,我媽其實是個很講究入土為安的人——她要是知道我偷了她的骨灰做項鏈,肯定要揍我了。”
不過不等葉空開口,他又溫和的說:“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媽也沒法來真的揍我,就當我是遲來的叛逆期好了,等以後……她想怎麼揍我就怎麼揍我。”
葉空:……
她覺得很古怪。
心跳還莫名有點加快了——不是激動或者興奮,而是一種奇異的,類似小時候第一次被人圍著打,卻半點憤怒和傷心也生不起來的時候——那種奇異的驚慌。
可她一時半會兒沒時間去細究這種心情,隻是突然抓住溫璨貼在自己臉
上的手:“等以後什麼?”
她問得有些急。
溫璨怔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溫和道:“以後我七老八十也死了,跑也跑不動,估計也隻能任由她揍了。”
“……”葉空還是覺得不對,但她知道到此為止,不能再追根究底。
說到底他們隻是“玩玩”的關係。
可是……
葉空仰頭看著溫璨,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衣領,把人拉了下來,直到嘴唇莽撞粗暴地相撞。
第一次沒有柔軟的感覺,甚至有些撞痛了。
溫璨“嘶”了一聲,含含糊糊道:“這麼突然?”
葉空不答,隻仰著頭吻住他想說話的嘴。
男人有些無奈:“我都懷疑……你有皮膚饑渴症了。”
話說完,他卻主動低頭,更深地吻住了少女。
這個姿勢有些彆扭。
溫璨在輪椅上傾身,葉空在沙發上側頭,都不是舒服的姿勢,可他們卻吻得難分難舍。
不知不覺間,少女的側頸又被溫璨的大手完全包裹住了,他的指尖按在少女耳後不住摩挲,引得葉空有點分心。
很快這點分心就被察覺了。
她的舌尖被咬住了。
葉空:……
“唔……”
她抬手,按住溫璨的肩膀,似想把人推開一點。
可拇指按住了男人的鎖骨。
那種近乎淩厲硌人的手感讓她一頓,從推變成了撫。
少女的指腹在凸起的鎖骨上一點點蹭過,下一秒就被更深地按進沙發裡。
她聽見男人喉嚨滑動的聲音。
不知吞下的是誰的唾液。
葉空睜著眼,目光有些散,手不由自主地沿著鎖骨一路摸到了喉結。
是一個扼住咽喉的姿勢。
可溫璨闔著眼,仿佛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