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先生”好像也被她的滿口胡言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壓了壓帽簷，低聲道：“我不會睡在這裡的。”
他說完就站起了身，女助理似乎就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抱著胳膊笑看著他道：“可是樂先生，沒記錯的話再有不到四小時就要開機了，你還要化妝吧？現在再去找能滿足你要求的酒店，來得及嗎？”
男人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葉空用目光閒閒跟著，像在看一場有點意思卻事不關己的電影。
女人大步跟著“樂先生”走出去，看笑話的姿態溢於言表，她甚至還舉起手機打開了相機。
葉空見狀，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到門口的距離，她大約在腦海中梳理清楚了這一場鬨劇。
首先，這位“樂先生”就是那晚那通電話的主人，羅涵就是被製片強塞進來的資源咖。
這女人大剌剌告知羅涵這方的打算，就是要他不敢頂著被傳和導演有一腿的風險繼續獨自一人留在咖啡店裡休息。
“樂先生”缺錢缺到極致，玉山大附近的酒店賓館都價格不菲，時間又不允許他跑太遠去找個便宜旅店休息，那他多半就得——無處可去。
在學校隨便找個角落貓著也好，去無人的片場頂著寒風待著也好，都能滿足他們想看他落魄狼狽模樣的惡毒心思——要是能用手機拍下來或者錄下來就更好了，以後隨時拿出來欣賞或是再用來編故事，都很好，總之不虧。
想通了這些關節後，葉空不由得感到迷惑。
一點在於這個“樂先生”作為一個能當男主的演員怎麼能窮到這個地步。
一點在於……這個女的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吧？
少女一步跨出店門，還沒抬頭看向那兩個一前一後走向黑暗的背影，已經先一步喊了出來：“喂，那個什麼樂……樂……”
沒喊出名字，那兩個人卻都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