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裡的椅子全是上等的實木加上軟墊布置的,又穩又硬,這一腳不但沒能把葉空踹動,還反而讓女人痛得叫了一聲。
葉空:……
“秦染秋!你還管不管了!”
女人一聲喊頓時引來了後麵不少所謂“窮鬼平民”的注視。
坐在葉空右邊的曲霧轉頭看了她們一眼,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麻木視線。
正是秦染秋。
她也看著他們,此時聞言終於發出了一聲冷笑:“管什麼?”
她說:“你不是想認識周頌嗎?前座這不就是,你機會來了,儘管認識去吧。”
“……”女人愣住了,“什麼?”
周頌摁了摁額角,終於轉頭看了他們一眼,視線在兩個陌生男女臉上掃過,最後落在秦染秋麵上,客套地笑了下:“秦小姐,好久不見了。”
秦染秋卻沒搭腔,掃過他們這一排人,似笑非笑地繼續對正手足無措的女人道:“還有,你既然知道鬆宮平常不給人拍照,那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位置前麵,是比我們更加特殊的VIP席位嗎?”
“你剛才在對著誰大呼小叫,在踹誰的椅子你知道嗎?”
冷冷的視線轉移到葉空又開始出神的背影上,秦染秋麵無表情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需要跟你哥這種孬種約會?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需要跟你們家這種破落戶相親?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睚眥必報,手眼通天。”
葉空:……
葉空這次聽見了。
她挺無語的,甚至懶得轉頭看一眼。
那個女人卻信以為真,立刻慌了神白了臉,卻不是找葉空道歉,而是急切地看向周頌:“周……周少爺,我們是帝都剛搬來不久的黃家……就是‘楓園家私’那個黃家,你們劇院的椅子就是我們家做的,我叫……”
周頌又狠狠摁了摁額角,轉頭對女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周少爺長得唇紅齒白風流倜儻,氣質還很有幾分張揚。
女人被這一笑迷得有些愣神,立刻就紅了臉,卻見男人一抬手,立刻就有穿製服的人走過來彎身詢問。
她隻聽周少爺用低低的很悅耳的聲音道:“這位客人剛才踢我椅子,還歧視其他普通觀眾,把票退給她,把人請出去,禮貌一點。”
“是。”
兩個同樣穿製服的保鏢無聲而快速地收到消息走上來,女人這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目瞪口呆就要張口喊,最後大概是出於不想讓自己變得更難堪的目的,還是閉上了嘴,哭哭啼啼地自己走了。
她哥哥也在座位上漲紅了臉,企圖代替妹妹道歉:“不好意思周少爺,我妹妹的確被嬌養慣了,她不講禮貌沒素質,我回去就教訓她。”
周頌:……
他看了秦染秋一眼,雖然平時他們關係並不親近,但好歹也曾是能說得上兩句話的點頭之交。
這眼神充分表達了“你這都是和什麼奇葩混在一起”的意思。
秦染秋麵無表情,如同沒看到。
周頌於是一抬手,又將這位口口聲聲要教訓妹妹的好哥哥也請出去了。
終於清靜了。
舞台上有人出場,報幕。
《音樂盒》果然被換掉了。
新的節目是,《銀河之花》第六幕。
葉空眨了下眼,抬眸看去。
頭頂暗了下來。
舞台上燈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