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燒還在反複,少女的口腔比平日更加滾熱,於是愈發覺得男人的唇舌微涼,很舒服。
於是也就那麼嘴上抵抗了一句,之後便也不管不顧地張開了嘴唇,還企圖反守為攻,可惜今天生病了,體力大大下降,腦子都有些發暈,連帶著舌尖也暈暈乎乎的,隻能被男人裹挾著為所欲為。
黑暗裡兩人呼吸交錯,急促而隱蔽,把本就黯淡的光線變得更加迷離粘稠。
等到男人終於喘息著抬起頭來,葉空已經大腦缺氧頭暈眼花了。
她微張著唇,兩頰泛紅眼神放空地望著黑夜,直到被溫璨抬手按了按嘴唇才一點點看向他。
“難受嗎?”
他嗓音很低,在夜色裡聽起來很性感。
“不難受。”葉空很快回答他,“很爽。”
溫璨:……
已經習慣她語出驚人的溫璨麵不改色地輕輕按在她的唇角,“我帶了醫生過來,就在外麵,讓她來幫你看看怎麼樣?”
“不要。”葉空拒絕了,“我每年感冒都這樣,昏頭半個月就好了。”
“免疫力太低了。”溫璨輕聲道。
樓下傳來輕微的響動,葉空側了側頭,溫璨道:“是我帶來的人。”
葉空明白過來:“在打掃?”
溫璨點點頭,又說:“抱歉,今天有沒有嚇到你?”
葉空就笑起來,眉眼在極昏暗的夜色裡彎彎的:“你發脾氣的樣子很好看,和我很配。”
“我沒有發脾氣。”溫璨低聲說,“我不會對你發脾氣的。”
“真的嗎?”葉空驚訝道,“話不要說得太滿了。”
葉空帶著點鼻音,懶洋洋地半閉上眼,“我可是超級擅長惹人生氣的,還是你要永遠在我麵前忍耐呢?可這樣豈不顯得我很難伺候?”
“不需要忍耐啊。”溫璨說。
葉空睜開眼,看見他溫柔凝視自己的眼睛:“就像你總說喜歡我的臉一樣,我也一看到你的臉,就什麼脾氣都會消失的。”
葉空愣了一下:“你喜歡我的臉?”
“當然。”男人骨骼修長雅致的手指落到少女的臉上,從眉眼滑到下頜,“我沒有想過自己的理想型是什麼樣子,但第一次在葉家宴會上見到你,我就覺得你長得特彆漂亮。”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是我喜歡的樣子,還有畫畫的手。”他握住了少女擱在身邊的手,輕輕捏住微帶著薄繭的食指指尖。
“……”習慣了自己主動的葉空在這番慢條斯理還特彆真誠的發言下懵了好一會兒,好半晌才道,“你之前還真的隻是跟我玩玩?”
溫璨微微一頓。
“遊戲模式和真實模式完全不同啊。”少女從床上坐起來,和他手指相握,臉對著臉,嘴角彎起弧度,“以前從沒聽你講過這麼好聽的情話。”
溫璨笑了笑:“你喜歡聽嗎?”
“當然。”
“我以後每天都說給你聽。”
“要是真心的,編的可沒意思。”
“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那你之前是怎麼忍住不說的?”
“忍住就好了。”溫璨說。“我很擅長忍耐。”
葉空注視著他,片刻後把額頭抵入他懷裡:“能和最喜歡的一張臉在一起——我們是不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是。”溫璨用下巴蹭了蹭少女毛茸茸的頭頂,“至少對我來說,這是我活了二十幾年,遇見過最幸運的事。”
他們都不再說話。
隻這樣靜靜依偎了許久,葉空才突然道:“口渴了。”
溫璨便又戴上口罩帽子下樓去給她倒水。
喝過水後,溫璨跟外麵車裡等著的私人醫生交流了幾句,帶著退燒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