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呂詩身邊坐下，也拿了一本書開始看起來。
兩個人看書的樣子，怎麼看都有種難言的默契，仔細觀察，似乎連看書的姿態都有些相似。
高三最後一個學期的第一節課，班主任在黑板上給大家畫了個天數倒計時。
她絮絮叨叨在上麵說著時間緊迫，好好學習這些話，底下的人有認真聽的，也有渾不在意的。
呂詩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那個123天的彩色數字，這就是她高中生涯剩下的所有天數。
有種淡淡的緊迫，也有種終於快要抵達終點的欣喜。
“最後一個高中寒假過去了，你們也要收收心，讓我看看這個寒假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複習，開學第一天，我們來一場摸底考試吧？”班主任笑容和煦道，絲毫不管底下的哀鴻遍野。
以往呂詩也是害怕考試的一個，但這一次聽到考試她竟然有點躍躍欲試。
她也想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學習進步程度，給自己一個定位。
考試開始，大家都沉浸在答題的過程中，那些討厭的偷窺才終於消失。
早上語文和數學，下午英語物理化學，除了中午吃飯休息，其他時間排的滿滿的。
下課鈴響，考完早上的語文和數學，呂詩長舒一口氣，揉揉酸疼的手腕，卻也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感覺怎麼樣？”戚雲放側頭問道。
呂詩淡淡一笑：“還不錯，基本上都會。”
這還是她第一次考試，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呢。
中午，呂詩和方念念一起去吃飯，食堂今天開了豌豆臘腸糯米飯，幸虧方念念跑得快，搶到了最後兩份。回來路上，她仍然意猶未儘得砸吧嘴巴，回味著食堂師傅高超的絕妙手藝。
“糯米飯真好吃，我感覺我還能再吃兩份！”方念念歎氣道：“學校真摳門，每次隻給做這麼一點點，都不夠分。”
“糯米吃多了不好消化。”呂詩說道，打了個嗝：“回去喝水吧，我吃得噎了。”
回到教室，呂詩從抽屜找出自己的飲水杯，擰開蓋子，正準備喝水，忽然動作一頓。
“怎麼了？”注意到呂詩的僵硬，方念念疑惑問道。
呂詩放下水杯，順手遞給方念念。
方念念疑惑接過，湊到鼻尖聞了聞，下一秒臉色驟變，爆出臟口：“艸！這是什麼味道！！”
“尿。”呂詩冷淡地吐出一個字。
方念念麵色不好，一拍桌子站起身，憤怒道：“誰乾的？！”
班級裡吃飯回來的同學看向呂詩和方念念，沉默不語。
“怎麼？敢做不敢當啊？”方念念氣笑：“不敢站出來，我就告訴老師，咱們教室後麵有監控，誰乾的一查就知道！”
“又不是放你杯子，你那麼生氣乾什麼？”徐嵐嵐雙手環抱，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點著地麵，椅子隨之幽幽晃蕩。
“又是你！”方念念嘲諷道：“上次的教訓這麼快忘了？”
徐嵐嵐麵色不好，惡狠狠道：“一碼事歸一碼事。”
“方念念，你沒看新聞嗎？”江風靜開口道：“你知道呂詩是什麼樣的人嗎？你還敢和她站在一起？”
“她是怎麼樣的人，我不比你清楚？”方念念昂著頭肯定道。
“嗤。”江風靜發出一聲輕笑：“給父母轉院，不讓親戚朋友探望，連親奶奶都拒之門外，這心得多狠才乾得出這樣的事？”
“就是說，換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出來這種事。”徐嵐嵐附和道。
“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耳聽到了？”方念念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