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是不是沒有？”
“……她畢竟沒有對我明示什麼，我……”
“你的意思是，她對你暗送秋波，你就可以偷著樂地享受了？”
“我哪兒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她沒明確地對我表示，而我貿貿然地去對她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可不必，我早就說過我有女友了，我非常非常愛她，你沒機會——這是不是有點兒唐突？大家畢竟是同一間商場的同僚。”
“行啊，那你可以換一種方法來展示對我的愛啊，你總得想辦法讓她知難而退吧？”
“換一種方法，比如？”
“比如什麼？當然是你自己想辦法，想主意啊！難不成還要我幫你想嗎？麻煩是你惹的，你當然得自己善後啦，你……你……”
姚葉說著說著，胸口起伏得厲害，眼睛眨呀眨，忽然就淚如雨下。李風間見狀，著實嚇壞了，他一邊找地方停車一邊慌忙安慰道，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明天就去找她，明確地告訴我，我很愛我的女朋友，是我好不容易追來的，非她不可，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你彆哭啊，你等我先找地方把車停一下……”
姚葉雙手掩麵，深深地埋藏她的表情。但一絲一縷的聲音從指縫裡露出來，她哽咽道，
“對不起……我……我知道我有點兒無理取鬨……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我知道，你累壞了，那我抓緊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下。”
“不……”她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回家……”
………………
姚葉不想回家，麵對父母，她似乎無從坦白工作上的委屈和辛苦，也不想為之去打擾姐姐和姐夫。此時此刻，她隻想舒舒服服地窩在他的懷裡，儘情地宣泄一通。
李風間心領神會，於是十多分鐘後，他們便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李風間伸手摟著她，而她則一指頭一指頭地戳在他的胸口，齜牙咧嘴道，
“他就是那麼一個人神共憤的家夥兒，就知道用領導的身份耀武揚威！”
“對！”
“活動的場地，媒體，物料，設備，我真的已經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了！昨晚調試過沒有問題，今天中午調試過，也好好的。到了晚上正式活動時忽然就壞了，這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是啊是啊。”
“而他這個做領導的，除了動嘴皮子還會做什麼？你都不知道他吼我的樣子有多凶，他的口水都噴我臉上了。我們組是有預備方案的，隻是征求他的意見而已，他就凶神惡煞地指著我的鼻子說——當然是你自己想辦法！難不成還要我幫你想嗎？麻煩是你惹的，你當然得自己收拾爛攤子啦，還指望我給你擦屁股嗎……”姚葉委屈得淚如泉湧，不僅是為自己，更是為自己連累了全組人而感到難過，“還好大家都沒怪我，還說了很多他們以前捅的簍子來安慰我……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
“上班工作，在所難免的。誰的生活都不是一帆順風的。”李風間如同哄孩子般，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姚葉蜷縮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撲通——撲通——她的一顆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其實這個項目加班了足足一個月，我真的很累……”她歎氣道，“有一天，我甚至問姐姐，我說我不想再去上班了，我能不能依舊去鬱金香做前台？”
“姚琴怎麼說？”
“……她一口回絕。”姚葉噘嘴，“哼，所謂的姐妹情，不過如此！”說罷，她昂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李風間，那你呢？”
“我？”
“如果我不想上班了，你能收留我在風間堂嗎？”
她充滿期待，且信心滿滿。豈料李風間頓了頓，卻回答，“不能。”
“什麼？”她難以置信，隨即氣憤地整個人翻身而起，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道，“你什麼意思？當初你能收留小董在風間堂打工，現在卻容不下我，你到底什麼意思嘛？”
李風間吃疼，卻依舊怕她摔下來，不敢反抗，隻苦笑道，“那請問，你姐姐為什麼不收留你？”
“……她說，因為不劃算……”姚葉咧嘴嘟囔，“以前我在鬱金香做前台，隻拿一份微薄的零花錢。姐姐說這個崗位就算沒了我，招個兼職的，或者她忙一點自己兼任了，都行。可要開一份正式薪水，五險一金地養著我，就太不劃算了……”她尤然記得姚琴振振有詞地說，鬱金香的收支隻是勉強平衡，處處都得精打細算，養不了一個閒人時，她張了張嘴，終究無可話說。
“是啊，我也一樣。”李風間說，“從做生意的角度而言，多養你一個閒人並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好吧……”姚葉垂頭喪氣道。
“但……”李風間被她壓在身下，卻徐徐握住她的雙手，“但如果是養一個老婆的話，就另當彆論了。”
姚葉一愣。這突如其來宛如求婚般的話語讓她的心神為之一蕩，她腦海一空，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隨即就膝蓋一軟從他身上摔下來。李風間連忙穩住她，抱住她，調整姿勢把她穩穩地又圈進懷裡。
她略顯緊張的模樣令他苦笑，隨即揉著她的腦袋，默默轉了個話題，“所以你明白了嗎，生活本就不容易。你是如此，你姐姐，我，或者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
姚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起姐姐剛創業那年，和陸羽峰到處湊錢，精打細算，看著開業花籃激動得掉眼淚的模樣。又想起李風間也曾經說過，風間堂是從路邊小店一步步熬過來的，入駐大商場時，也做好了虧完積蓄，繼續回歸路邊店的準備。
念及於此，她的心忽而明朗起來，仰頭看向李風間，見他眼中滿是溫柔。
“還有小董，”李風間笑了笑，“為了和蘇妍的未來，他到處看店鋪，研究裝修研修菜單——啊當然，他答應我了，一定開得離風間堂遠遠的，多少還算是有良心。”
姚葉也不禁笑了。
李風間又說，“啊，想到小董昨天的壯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