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立馬轉身,隻見月光下,一名美麗妖嬈的女子站在她身後,正是剛才赤足的舞姬,她畫了翠眉,如一雙細長彎月,一身五色錦緞水田衣,正是順天府當下最流行的樣式,麵如凝脂,眼如點漆,此時已穿了鞋,曳地長裙下,露出粉紅花羅繡花鞋的鞋尖。
她的眼眸睜大,紅唇微張,似乎也很驚訝。
“抓賊……”
那女子一喊,景暄和就將她的嘴巴捂住,一個轉身,將她抵在樹乾上。
“你是誰?”景暄和低聲道。
女子搖搖頭,示意自己嘴巴被捂住,不能講話。
景暄和緩和了下語氣,道:“你誤會了,我隻是參加壽宴的客人,碰巧路過而已,如果你不再叫,我就讓你講話,若你同意,就眨眨眼。”
女子趕忙眨了眨眼,美眸流轉,示意她放手。
景暄和放手後,女子整了整頭上的朱釵,道:“我叫鎖煙,不過是周承恩大人的小妾而已。”
景暄和問道:“你都看到了?”
鎖煙勾唇道:“是啊,看得真真切切,一清二楚。其實我早就懷疑那個賤人是假懷孕了,隻是一直都沒有證據,嗬,這次終於被我捉住了吧。”
景暄和見她神情爛漫,又美豔潑辣,實在與周夫人的端良賢淑不同,也許作為府內人,鎖煙知道更多內幕也不一定呢?想到此,景暄和不禁詢問道:“鎖煙,我問你,周夫人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說不上,就是很喜歡洗澡。”鎖煙努了努嘴,說:“她身上總有一股怪味,像什麼東西腐爛了似的,府裡的丫鬟議論紛紛,我才懷疑那個賤人有問題。”
“原來如此。”
景暄和陷入了沉思,卻聽鎖煙說:“既然隻是一場誤會,便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吧,大人,鎖煙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她朝景暄和做了一個萬福,便徑直走向了周夫人的房間。
景暄和不知她去周夫人房間做什麼,也沒有時間去理會,隻是在湖邊又尋覓了一段時間,才回到內堂。
宴席已經快結束,雖然中間有一段鬨劇,可眾人都自動忽略了,就在大家快要離席的時候,周夫人神色匆匆地趕來,後麵跟著鎖煙,似笑非笑。
“夫人,何事如此慌張?”周承恩關切地問道。
“不是夫君找我有急事嗎?”周夫人如實答道:“剛才鎖煙說夫君有事,我便放下手頭的針線活,趕來了。”
“我何時說有事?”周承恩疑惑地望了鎖煙一眼。
鎖煙嫣然一笑,摟著周承恩的手臂,親昵道:“不過是奴家想夫君大人了,所以才和姐姐開個玩笑,沒想到姐姐卻當真了。”
她一聲“夫君大人”叫得又甜又酥,像剛剛釀出的蜂蜜,聽得在座的男人遐想連篇。
“又胡鬨了。”周承恩刮了刮她的鼻子,說。
“妹妹,你太過分了。”周夫人的表情逐漸變冷,正色道:“夫君就任由她胡鬨嗎?當著這麼多大人的麵,調笑於我。”
“姐姐言重了,不過是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掛懷呢?就怕有些人,平時裝得克己本分,暗地裡卻故意欺騙夫君大人,那才該千刀萬剮呢。”鎖煙的眼角抹了一痕紅粉,捂嘴一笑,更添嫵媚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