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作案過程已然很清晰,凶手也能基本鎖定在周府內,現在就差一個關鍵證據,指認真正的凶手。
周府人員構成並不複雜,成年男丁就周承恩與周思逑二人,還有幾位婦人,不過景暄和在壽宴那日還看到周府的幾位親戚,最近住在周府,他們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想著想著,景暄和的眼皮越來越沉,突然,木門被推開,一條人影緩緩走近。
景暄和一個激靈地睜開眼,隻見矮胖的漢子手上拿著刀,向他們走來,他的雙眼無神,步伐緩慢,像個提線木偶。
景暄和將青年搖醒,青年不耐煩道:“你又乾什麼?”
她指了指那矮胖的漢子,青年疑惑道:“難道他中邪了?”
“不出所料,他應該是在夢遊。”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跑啊。”
“你腿不疼了嗎?”
“比起腿疼,還是性命要緊。”青年望了門外一眼,隻見高瘦的漢子正在打呼嚕,便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快跑吧。”
景暄和道:“可是最晚天明就有人來救我們,與其慌亂逃跑,不如按兵不動。”
青年道:“管不了那麼多了,萬一他們在天亮之前就將我們撕票了呢?”
景暄和心想,這夥人行蹤詭譎,也不知捉他們來是求財還是害命,這青年說的也有道理,與其被動等待救援,不如主動出擊。於是,她跟在青年後麵,躡手躡腳地逃出了暗室。
林中枝葉繁茂,不時有蟲鳴聲、鳥叫聲,他們路過一片水杉林,參天的樹木長在水中,巍峨挺拔,大約一個時辰後,到了一處小河邊。
此時天邊泛起魚肚白,林子漸漸亮了起來。
青年伸了個懶腰,道:“這下他們肯定追不上我們了,我身上又臟又臭,想必你也是一樣,不如我們在這河中洗個澡,如何?”
景暄和氣喘籲籲道:“這裡荒郊野外的,不太安全,我們最好逃回城中,更加保險,再說你回家後,想怎麼洗就怎麼洗,何必非要在這小河邊講究呢?”
“不要,我就想現在洗澡。”青年說著便開始寬衣解帶。
景暄和趕忙背過身去,期期艾艾道:“那你洗吧,我去那邊。”
“都是男人,難道還怕看見什麼?”青年吹了聲口哨,笑道。
景暄和坐在遠處,脫下鞋襪,將雙腳泡入小河中,隻覺得渾身清涼,她托著腮,目光望向了遠處。
青年哼著小曲兒,洗完後,正要開口叫景暄和,卻見她的一雙腳長得尤為小巧可愛,河水在她瑩白的腳腕滑過,就像絲綢拂過,不由得看癡了。
他心中隱約有個念頭,卻不知是不是真的,突覺腳下一痛,一隻蠍子叮了他一口,快速爬走了。
青年“啊”的一聲捂住腳,景暄和一驚,轉過頭來。
青年大聲道:“我被毒蠍子咬了!”
景暄和趕忙穿鞋過來,隻見他腳腫了一大塊,青年按住腳,道:“我不是要死了吧?”
“這蠍子毒性不強,放點血就好了。”
說著便將頭上的簪子拔下,往青年傷口一戳,又撕下衣服的布條,幫青年止血。
晨光中,青年隻見眼前之人的長發垂了下來,披散在頰邊,微垂眸子,有一種靜默的美感。
包紮好後,青年咳嗽了一聲,道:“現下我真的走不了路了,你不會丟下我自己跑路吧?”
景暄和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青年不滿道:“要是你把我丟下,我決計不會放過你的!”
景暄和撇了撇嘴,整整衣服,扯下一塊布將頭發束起,道:“也罷,我背你吧。”
“就你這身板,背的動我?再說你還沒我高呢。”
“你要是再嘰嘰喳喳,我便真的半路丟了你。”
青年沒再說話,隻是乖乖到景暄和的背上來。
背著青年行走,景暄和已經累得說不出話,青年的呼吸均勻,似乎在她背上睡著了,她很有些無語,上天為何這樣作弄她,讓她遇到這樣一個拖油瓶?
半路上,景暄和實在背不動青年了,便向一家農戶買了頭驢,讓青年騎上,誰知他卻死都不上,滿臉嫌棄地說:“這驢太傻了,騎上去真是有損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嗬,看到這驢倒讓我想起我的下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