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如果周管家就是問渠君的話,他為何不在一開始便與我相認?”李黛煙像突然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她緊緊地抓住景暄和的衣袖,淒厲地發問。
“恐怕是因為男人的尊嚴吧,他受過腐刑,此生已經不可能與你生兒育女了,所以,他隻想一直在身邊默默地守護你、陪伴你,這就夠了,其他的,他不敢去奢求。他隻想讓你的印象裡一直都是最完美的他,而不是現在這個殘缺的他。”
“真傻,他真傻……”李黛煙隻覺得心如刀割,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不,是我太傻,這麼久,居然沒有認出他來。”她突然抬頭,眼裡像星火劃過,“不,你騙我!問渠君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郎中,在他父親的熏陶下,他也十分精通藥理,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金銀花茶裡被下了斷腸草?”
“是啊,他應該知道。”景暄和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十分可憐,命運真是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平生最愛之人,居然是死於自己的手下,這殘酷的事實,任誰都難以接受吧。
“在我驗屍的時候,發現金問渠的嘴角掛著一絲莫明的微笑,那時我還不懂,明明是將死之人,為何會掛上那樣滿足的微笑,現在我懂了,因為那碗茶是你給他的,所以就算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飴。他知道你想要他死,那麼,他便去死了。”
李黛煙徹底崩潰了,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明明是那麼高傲的人,如今卻像卑微到了塵土裡。
“原來我的愛對他來說,是毒·藥啊……”
李黛煙從懷裡拿出一個香囊,可以看出這香囊已經很有些年頭,卻被保存的十分完好,她眼中露出珍惜的表情,摸了摸這香囊,突然像瘋了一樣地站起身,便奪過景暄和手中的短劍。
劍起,寒光一閃。
電光火石之間,李黛煙便往自己的脖頸處抹去……
眾人以為她便要血濺當場了,都說哀默大於心死,這黛煙公主的心都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便也沒有阻攔。
“不!”
景暄和徒手抓住劍仞,鮮血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雨水模糊了世間萬物的色彩,一瞬間,一切都歸於寧靜。
“你不能死。”景暄和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
“你讓我死!”李黛煙還要用力,景暄和卻握得更緊了,“你的少年郎在天上,也不忍看到你追隨他而去吧。死是最容易的事,可是你應該活著,否則,便辜負了他的一腔深情。”
李黛煙瞪著她的眼睛,卻發現這眼睛極冷靜,像大海一般,仿佛能容納世間萬物。終於,她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鬆開了手,像失去全身力氣一般地說道:“也罷,我跟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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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神鳥奪心案終於告破,景暄和所處的錦衣衛也被記上了頭功。不知不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