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命人收了這兩具骸骨,打算往後去府衙再仔細研究,又遣人去其他三處婦女失蹤的地方,看有沒有另外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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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了,林中氣溫低,涼意仿佛入了骨髓一般,四周都是濃密的林子,比白天更增了一份恐怖,不時還傳出動物的叫聲,更添一絲毛骨悚然。
“老大,我們真要分頭行動嗎?可是阿呆害怕,真的很害怕!”阿呆抓住景暄和的衣袖不放,像個討奶吃的孩子。
景暄和安慰他道:“我總覺得,這世上的東西再可怕,也不及人心可怕,阿呆又不能跟著我一輩子,總是要有獨當一麵的時候吧,況且還有十名大理寺的兄弟和你一起,又不是你一人。”
阿呆搖頭如撥浪鼓一般,瞪著大眼睛,問:“為什麼阿呆不能跟著老大一輩子呢?彆人再怎麼好,也不如老大有安全感吧,在阿呆的心裡,隻認你一個人是我老大,彆的人嘛,想都不要想。”
景暄和輕咳了一聲,像逗小孩一樣說:“因為阿呆以後還會娶媳婦,結婚生子後,就算想和我一起辦案,也沒什麼時間吧。”
“阿呆不管,阿呆就是不想離開老大!”
阿呆的手抓得更緊了,景暄和拿他沒辦法,隻好豎起三根手指,保證道:“等抓到野人後,我就帶你去順天府最大的酒樓吃一頓,怎麼樣?到時候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絕不手軟。”
阿呆嘟著嘴,還是有些不願意。
“這樣吧,吃完後我再帶你去城郊放風箏,你不是最喜歡放風箏了嗎?到時候陪你放個夠。”景暄和見他還不樂意,便隻好問:“那你說吧,想要什麼,隻要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這個願望暫且留著,等阿呆想到了再告訴你,那老大,你到時候可彆反悔!”
“好,誰反悔誰是小狗。”
阿呆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手,一步三回頭,似是十分留戀。
眾人離開後,隻剩景暄和和那十名大理寺的官差,她向那十人打了個手勢,他們便隱入了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中。大樹下,景暄和靠著樹乾,有些百無聊賴,反正今晚不能睡覺,也不知等到何時,她便任由自己的思想胡亂紛飛。
景暄和摸了摸手中的骨戒指,突然想起莊誌興對自己說的話,於景漣當年雖然表麵上是被魏福忠所害,可是陷害他的另有其人,明處的敵人固然可怕,可是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更讓人心驚。事情已經過去許久,茫茫人海,她去哪裡尋找這陷害於景漣的壞人呢?
總覺得一切才剛剛開始,其實於歌笛的經曆與自己還有幾分相似。小時候,景暄和一直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身邊也不乏讚美聲,好像所有人都是好人,沒有人說她不好,可是後來才發現一切都是假象。她爸爸開了一個有名的建築公司,可是那公司卻因為資金周轉的問題倒閉了,後來甚至債台高築,那些爸爸的朋友便有多遠跑多遠了。後來景暄和才知道,他們對她好,稱讚她,也許不是因為她真的好,隻是因為她的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