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賜你一塊免死金牌,若有殺頭的死罪,便饒你一命。”
她眼皮一跳,這倒是值得一試。
景暄和一向是個權衡利弊的人,若是收益大於風險,就算是硬著頭皮也會接受挑戰,況且是免死金牌這麼大的好處?她心想:鮫女一案看似是妖孽橫空出世,肯定又是有人在搞鬼,既然是人作案,一定能留下蹤影,隻要順著證據去查,破案不是難事,隻是這幾天要受累熬夜了。
不過為了免死金牌,熬幾個大夜又有什麼所謂?
“臣接旨!”景暄和鄭重地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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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預想很好,第一件事便是去驗屍,看看死者是在掉入水前還是掉入水後死亡的。
若是直接淹死,他們肺部便會吸入水中的雜質,如泥沙、藻類等,肺部也會通常充滿水,若是被殺害後丟入水中,肺部會保持乾燥並且不會有水中植物或泥沙。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等景暄和到案發之地的時候,驚奇地發現,義莊居然著火了,被燒成了一片灰燼,三具屍體皆被毀,無法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她這才感覺自己中計了,陷入了歐陽明允的圈套。
他故意將案子推到自己身上,再毀壞證據,讓她為難,這樣便能順理成章地搬倒她了……她甚至懷疑與皇上的軍令狀都是歐陽明允借魏福忠之口向皇上提議的。
皇上一向視魏福忠為左膀右臂,他的建議他不會不考慮,他們二人聯合起來給她做了個套,如今隻能振作精神前進,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轉念一想,不!這不像歐陽明允和魏福忠的手法。
經過前幾案的接觸,她發現歐陽明允雖然蛇鼠兩端,智商卻沒那麼高,否則也不會在前麵幾個案子表現平平,白白讓她出風頭,成為最大的受益者。而魏福忠呢,手段陰狠卻直白,這樣彎彎繞繞的毒計也不像是出自他的手筆,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們找到了幫手,而且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幫手。
景暄和心緒翻湧,像一口氣堵住了胸口一般。
淡定!不能慌!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往常都是通過驗屍才能破案,可若是沒有屍體呢?總不會一點辦法也沒有吧。
突然想到了自己大學時曾經選修過“犯罪心理學”,通過蛛絲馬跡側寫出犯罪嫌疑人的模樣,這樣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了!隻是她很少用這種方式破案,一般還是采取傳統的刑偵手法,所以還是有點忐忑。
如今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總比坐以待斃要好。
景暄和做了決定,便立刻帶手下們去往本案的案發地——通惠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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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郊外的綠竹林有一座茅草屋,裡麵坐著一人,隔著屏風,看不清楚,他正在撫琴,琴聲悠揚,恍若仙樂。
靛衣人穿過層層竹林,來到了茅屋前,恭敬地敲了三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