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還老老實實地僵在半空。
才讓我澆滅了熱情,現在想讓我重燃興致,可沒那麼容易。
我上下掃了他一眼,個頭高得我看不清他的臉:“頭太高。”
他十分知趣,立刻在我身前蹲下。
正當我感慨著他一點就通的聰慧時,他忽然在我麵前伸出手,接住了我唇邊香煙燃儘時,落下的長段灰燼。
灼燙落在手心,他寬大的手心也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他能舉一反三到這種地步。
我意外地睜大了眼,他正衝我歪頭,乖順地笑了笑。
韓旭剛剛說的什麼屁話,這分明是條聽話的狗。
“好好好……”
我笑到控製不住地發抖,接過了那杯酒一飲而儘,隨後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我心情大好,所以記不清那晚我到底喝了多少的酒,醒來時腦袋才會疼得像是要炸開。
也沒記清,那隻狗是什麼時候露出了真麵目。
因為我清楚地想起來,我的腰上、脖頸上,全都留下過那隻披著狗皮的狼的碰觸。
“小悅?今悅!”
視頻那頭的呼喚把我從回憶中叫了回來,看到手機屏幕裡沈程碩那張憂心忡忡的臉,我連忙揉了一把僵硬了臉,露出個儘可能溫和的笑:“怎麼了?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最近又沒睡好嗎?”
沈程碩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臉。
聽到那溫潤的嗓音的瞬間,我的心緒莫名平靜了許多。
儘管對他的喜歡是裝出來的,但他就是有股神奇的魔力,從小到大,不管是誰待在他身邊,都會被他的言行舉止感染到,如涓涓細流,讓人覺得寧靜、舒坦,就連我也不例外。
“是,這幾天加班,睡得少了些。”
我把鏡頭調過來,給他展示了一下身後我所在的,程陽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你那邊都晚上十點了吧?早點回去,身體本來就不好,還不好好睡覺,怪不得趙醫生愁得英年禿頂。”
他溫柔地笑著,手指隔著屏幕點了點,像是戳了一下我的腦門:“這個月去檢查了嗎?”
“他禿頭是他自己的問題。”
我岔開話題:“你怎麼樣,難得畢業了,國外的畢業典禮好玩嗎?”
“哪兒有時間玩啊,畢業考核嚴格的很,能不延畢就是萬幸了,我現在恨不得整天都待在床上睡覺。”
他說完,端著鏡頭一同側身倒在了枕頭裡,闔上眼長歎一聲,看上去累極了的模樣,隻有纖長的睫毛隨著歎氣聲動了動,白淨清秀的臉龐映在屏幕上,好看得跟幅海報似的。
我笑了聲:“你也有累的時候。”
“我又不是機器人,怎麼不會累”,閉著的眼睛忽然緩緩睜開,露出亮晶晶的瞳眸向我:“不過一想到下個月就可以見到你了,我就特彆高興。”
我啞住了一瞬,不自然地往椅背靠了靠,他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要給你帶什麼禮物嗎?”
“彆亂買,我什麼都不缺。”
“可我想送你。”
“那你寄倆洋帥哥。”
他失笑一陣,和我相視了好一會,忽然開口:“你想我了嗎?”
“想的。”這樣的謊撒得多了,我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治療”,他真摯的目光灼灼:“下個月,我想可以牽到你的手。”
我臉上還在努力笑著,不知道有沒有掩蓋住我心裡的無語。
作為哥哥,沈程碩待我這個“義妹”尤其小心愛護,尤其是自從趙醫生告訴了沈家人,我有嚴重的肢體接觸恐懼症後,連帶著沈家兩口子都要被他盯著離我遠些。
就連現在我們確認了關係,下個月都準備要結婚了,他連我的手都沒碰過一下。
隻可惜那姓趙的是個庸醫,我告訴過沈程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