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開機,窩著滿肚子火坐起,心裡發誓如果我找到了那隻死鳥,一定會讓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死鳥。
我剛洗漱完,走到陽台往下瞥了眼,忽然發現樓下熱鬨得很,就在莊園中心的噴泉前,一群人扛著攝像機拿著各種器械正團團圍在一起,鬨哄哄地討論著什麼。
我預料到應該出了什麼緊急的事,簡單換了件吊帶長裙就下了電梯。
大家都垂頭喪氣的,沒幾個人注意到我過來了。還是嚴鵠先看到了我,叫了聲“商總”,眾人的視線這才朝我這邊聚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左右也沒分清誰是這裡誰是管事的人,乾脆就朝為數不多的熟麵孔嚴鵠抬了抬下巴。
突然被我點名,他立刻來到我身邊:“沒有沒有……是今天的拍攝遇到了點問題,原本有一場戲要大改,現在大家都在等岑導來確定一下今天的新行程。”
“改戲?為什麼?”還是在拍攝途中大改?
我皺起了眉:“誰讓改的?”
“這、這個……”嚴鵠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個好歹。
如果不是他突發奇想玩cos結巴的蠢遊戲,那就代表有某個他得罪不起的家夥,瞞著我在劇組裡作威作福。
我思考著:“編劇和導演都確定了嗎,宴北川呢?把他叫過來,我看看是什麼劇情要改。”
“您彆怪小宴,他這幾天為了改戲的事都沒合眼,這會還在山上取景,應該才收到又要改劇本的消息。”
宋筱突然不知道從人群中的哪個地方鑽了出來:“是鐘洋的問題。”
鐘洋?我記得近幾年走紅的一個流量小生,這個劇本裡也就客串了個人設不錯的男三,他能翻起來什麼風浪?
但比起他,宋筱唐突的挺身而出更讓我覺得意外,我視線轉過去:“鐘洋怎麼了?”
宋筱聲音清晰:“今天本來說好了,要上山頂拍他那場淩晨日出的那場戲,他嫌莊園環境差,非要下山住,現在才來電話,說自己早上根本沒醒過來,讓編劇把這場戲給改去傍晚。”
我挑了挑眉:“劇組就縱容著他改?”
她正準備回答的時候,我看見有兩三雙手試圖把她拉回來,但她仍執著地撥開他們的勸阻。
“因為他是帶資進組的,他的姐姐鐘旎,給劇組投了不少錢。我知道他涉及到的劇情不多,所以製片人和導演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得罪他。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改戲了。”
“既然做了演員、拿了片酬,就要應該有演員的職業素養和操守,改劇本可以是為了還原、豐富角色,但絕對不該是縱容這種懶人的捷徑。”
她憤懣的話讓現場不少人沉默下來,我終於在她的話裡,聽到了個我熟知的名字。
宋筱見我沒什麼反應,淡淡自嘲了聲:“我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但如果再改下去,劇本遲早得麵目全非,我很久沒有接過戲了,這次也是因為真的喜歡這個劇本,才決定從蘇州飛來京城拍攝的,如果您不滿意我,我願意賠付違約金,退出劇組。”
“筱筱姐!”
她作勢就要離開,劇組裡的幾人迅速上前挽留。
我笑了笑:“沒記錯的話,我的投資也不算少吧,現在是拿我當空氣嗎?”
眾人神色微微怔,宋筱也不解地回頭:“什麼……”
我雙手揣在胸前:“你們一天不拍完,我就得往你們這無底洞多砸一天的錢,在我探班的時候,讓我看見你們燒著我的錢,養著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嗎?”
“沒有……”
她一時語塞,才捋好話:“之前一直是岑導決定改的,我以為您知道,和岑導商量過了。”
又是岑溪音。
我壓著怒火,撐住微笑的表情:“她現在在哪?”
“……應該還房間在睡覺。”
我捏緊了拳:“帶我過去。”
我叫上嚴鵠,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掏出通訊簿翻出了鐘旎的電話交給宋筱。
“就說你是我助理,幫我通知鐘旎一聲,華興盛府的那塊地,我突然就不太想簽了。因為她那個嗜睡的好弟弟,讓我大清早在山上喂了一早上的蚊子,現在就打。”
我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大步朝電梯走去,嚴鵠走在我旁邊大氣不敢出,直到電梯門合上,才小聲地說:“您沒事吧……”
“岑溪音這個白癡。”
我沒忍住罵了句,深吸了口氣平複心情:“大清早就要替她收拾爛攤子。”
“您彆生岑導的氣,咱們劇組裡的人都知道岑導單純,同意改劇本的時候,估計也沒有想到會有不好的後果,可能就是聽信了其他導演的意見。”
“你倒是挺懂她的。”
“沒有……我沒有惡意”,他立刻變得緊張。
“我知道。”
我放鬆下表情:“但她既然決定了要創業,就得拿出手段,有點自己的主見,不是躺在床上,指望著天上掉餡餅。”
一個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