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猴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狂歡,沈程碩終於做了點人事,把他們轟開了,最後像是各自商量著去拿準備好的晚餐。
我不知道他們在激動些什麼,但連忙趁著他們不注意,把手裡的花放到了身旁的櫃子上。
轉了轉酸脹的手臂,沈程碩也已經站了起來到我身邊,我終於好好打量了一番他現在的樣子。
將近三年未見,他模樣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多了幾分沉穩,身材比過去更加修長矯健,舉手投足都看得人心砰砰直跳。
他和宴北川,絕對都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數一數二英俊的,但他不同於宴北川的疏離冷峻,長相更加溫旭。
他的手停留在我手邊,大概是準備來牽我的手。
事實上,他作為一個剛剛求婚成功的未婚夫,向我討吻都能算是合理的要求,但我現在被吵得腦仁疼,煩得要死,他要是現在敢牽我,我一定會像條泥鰍一樣瘋狂溜走。
但他像是聽懂了我的心聲,或許也是想起了趙庸醫的診斷,忽然就放棄了牽手,抬手幫我理乾淨了頭發上的閃片和絲帶:“又沒吃飯吧,先吃點東西。”
“嗯。”
我也假裝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擠出個笑來:因為我真的很累了,現在看樣子,還得裝出好脾氣,應付他這群朋友的熱情。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在家裡又吃又喝地聊到了深夜才散場,我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著,腦子一片混亂,煩著沈程碩怎麼會這個時間點回來。
等到他們終於離開了,家裡隻剩下了我和沈程碩兩個人,我也終於不用假笑,歎著氣收拾餐桌:“你提前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哪兒準備求婚還讓當事人知道的道理。”
他自然地從我手中拿走臟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上了圍裙往廚房去:“你不希望我回來嗎?”
我的嘴角抽了抽,那可太不希望了。
宴北川那邊我還沒點進展不說,程陽集團現在都快把我擠兌出去了,我正挖好了坑,明天正打算去威脅他親爹要點好處呢。
“就是覺得奇怪,你這婚求得太突然了吧。”
我找不到詞,醞釀了個不會出錯的答案。
拉了椅子坐下盯著他乾活的時候,腦子一轉想到了什麼:“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還卡點求婚。
“你可以猜猜看啊”,他笑著,一邊說話一邊嫻熟地清理餐盤:“我一周前就回國了。”
“哦?”
“何羨雲說,你一直在溪音的劇組忙不過來,我就沒跟你說,先等你忙完,省得說我給你添亂。”
“怪體貼的嘛”,我看看周圍,手撐著腦袋看他輕笑:“那我猜,這求婚也是聽劉傑說我今天突然要回彆墅,才臨時起意的吧。”
“聰明。”他打了個響指。
我唏噓著表示不悅:“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歡我?求婚都求得這麼潦草?”
“你不是也不喜歡我的求婚儀式嗎?換句話說,再正式的求婚,你都隻會覺得煩吧?”
他挑了挑眉:“你剛剛的眼神,不是都恨不得立馬把我的朋友們都吃了嗎?”
我供認不諱,嗤了聲:“你都知道還讓他們來膈應我。”
“我要不打你措手不及的話,你能那麼快答應我嗎?”他彎出個狡黠的笑,臉上哪兒還有剛剛當著那群人時的溫良純情。
果然,這才對嘛。
這種精明狡猾的表情,才是我那個商人哥哥應該露出來的。
“你這是逼婚。”
我不緊不慢,一字一頓,手指不滿地點著桌子:“你明明知道那麼多人都在的時候,我不想惹什麼麻煩是非出來,所以隻能答應你。”
“是,那又怎麼樣,你戒指都帶上了”,他理直氣壯,整理好了廚房的一切,一邊收起圍裙一邊朝我走過來。
“可是我最喜歡拆台了,尤其是你說了這麼絕對的話之後。”
我慢吞吞欣賞完手上那顆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鑽戒後,朝他展示那隻手:“你覺得,我現在再當著你的麵,摘下來悔婚,會怎麼樣?”
我說著,作勢就要把戒指取下來,沒想到那隻手卻猝不及防地被他伸過來的手整個包住。
他已經來到了我麵前,盯著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