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煜的眉頭輕微地散開,複又重新聚攏。
他從後抱著賀寧,被這放不下又得不到的感,糾纏折磨。
他已經跟梁教授商量好了,過幾天,就會住進軍隊的醫學研究室,既是治病,也是把體和遺體留下來作為軍方的研究材料——前兩個發病的同僚,都是如此安排的,他們最後的時光,也是在那邊度過的。
無藥可治的時候,就隻能把風險控製在最小的範圍。
這件事跟總統也彙報過了,得到了批示。
而沈家的家人,可能要在他病入膏肓的時候,才會得到通知了——這件事的高度保密,決定了它的質就是如此嚴密,既殘酷,又冷漠。
但是為軍人,這是唯一的選擇。
哪怕離開,遺體也必須是屬於軍方的研究材料。
抱著賀寧,一夜未眠。
賀寧倒是睡得好,昨夜太累了,手腳都有些酸軟。
仔細回味,卻又是滿心滿意的的甜。
她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呈現著溫潤的暗黃色。
應該會是一個好天氣吧。
動了動體,感覺到被有力的胳膊錮住了,她臉上一片潮紅。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可是隻要他出現,隻要他稍微有所示好,她就會難自。
後的男人,呼吸綿長,似乎還在熟睡當中。
賀寧枕在他的胳膊上,放空了思緒,長睫遮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多愁善感的沉默。
她伸手手指,在他麥色肌膚的胳膊上,輕輕一碰。
緊接著,她聽到男人好聽的嗓音,帶著一點輕輕的暗啞,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柔柔,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