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似乎太慢了一點,夏九心一橫,乾脆將香水倒了出來,直接兌在了水裡,捏著鼻子,大口大口地喝掉。
然後,她的身體滑落,低垂著頭,一頭長長的卷發垂散下來,遮蓋住了臉龐。
她靜靜地等待著肚子裡的動靜,等待疼痛襲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漫長得好像度過了一整個世紀。
但是疼痛的感覺並沒有如預期般的傳來,反倒是胃裡一陣陣地惡心和難受,夏九跑進浴室,趴在水池邊,不停地乾嘔起來。
胃裡難受得天翻地覆,夏九感覺滿口都是苦,似乎連苦膽都要嘔出來了。
嘔吐完之後,身心疲憊,但是肚子裡卻好好的,絲毫都沒有疼痛的痕跡。
夏九太失望了,白白遭了這麼多罪,卻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電視裡演的都是騙人的嗎?為什麼古裝劇裡常常吃下去,效果就來得如此之快?
夏九環視一圈整個房間裡,再沒有彆的東西了可以用來打胎了,現在她的肚子還太平坦,用外力估計也難以傷到孩子分毫。
驀然,夏九發現窗外伸出了一束花枝進來,她看著有些眼熟。
好像剛才在網上查詢的時候,看到過,這好像是夾竹桃,剛才網上也說了,夾竹桃的花粉和汁液有劇毒,如果孕婦不小心誤食,會造成滑胎。
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這種花。
夏九沒有再多想,直接將一整支花束直接掰了下來,將花瓣和花粉全部小心地收集起來,然後迅速地口服下去。
……
書房裡。
沈慕寒繼續處理文件。
夏九的事情不過是個小插曲,在他多年克己自律的生活中,隻是掀起淡淡的波瀾而已。
要孩子,不過是因為他覺得年紀差不多了,該要了。
何況,他沈慕寒的孩子,他當然是有資格要的,他說了算,何時輪到其他什麼人有意見了?即便是孩子的母親,也沒資格置喙他的決定。
“少爺……”陳七遞了文件之後,輕聲建議道,“少爺,要不要再幫你,訂一個女人送過來?”
陳七跟了沈慕寒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向來清心寡欲,沒有任何女人,哪怕是在跟何沛姍的那段短暫的婚姻當中,沈慕寒和何沛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關係。
之前沈慕寒要了夏九,讓陳七也是鬆口氣,少爺多年來都是獨來獨往,和家人不親,沒有親近的朋友,更沒有什麼女人知冷知熱,如果真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睛,也不失為讓少爺多個伴侶。
但是那一晚後,沈慕寒也並沒有再聯係夏九做什麼,陳七也不知道到底是沈慕寒對夏九沒什麼興趣,還是夏九沒有足夠的魅力吸引住沈慕寒。
所以,陳七專門挑選了京源市數得上名頭的名媛千金、明星名模的照片,專門收錄成冊,輕輕地放在了沈慕寒的麵前。
沈慕寒向來沒有任何興趣愛好,工作是他唯一的寄托。
陳七怕天長日久下去,少爺根本受不住。
沈慕寒揮手,正本相冊落在了地上,他聲音極冷,“你是閒得想要求死了嗎?”
“對不起少爺。”陳七忙撿起了相冊。
“是你的意思,還是誰的意思?”
陳七忙低聲說道:“既是我的意思,也是太太的意思。太太很關心你,一直念著你的婚姻大事。還說你很久都沒有回去了。”
他口裡的太太自然是原本的沈家家主沈四海的妻子石慧。
在外人眼裡,她也是沈慕寒的親生母親。
但是這一點,早在沈慕寒當初查沈四海對付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就被推翻了。
沈慕寒早就查到,自己既不是沈四海的兒子,也並不是石慧的兒子。
若不是沈四海讓替身代替他死了之後逃遁一直沒有現身,沈慕寒恐怕早就揭穿了石慧和沈四海夫妻的偽善麵目。
現在,他暫且還忍耐著。
生死之外無大事,沒什麼不能忍。
但是,自從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兒子後,沈慕寒就搬了出來,平時極少踏足石慧所住的那個沈家。
若說沈慕寒以往冷淡,但尚且還算有親情可顧念,那麼現在,他就無需顧念任何東西了。
“告訴她,我的事情,不喜歡有任何人插手。”
陳七不便再多說,低頭應是。
“夏九那邊,支票她簽了嗎?”沈慕寒懶聲問道。
“暫時還沒有。夏小姐一直住在客房裡,不聲不響很安靜,隻是下午的時候,要了幾瓶男士香水進去。”陳七低聲說道。
男士香水?
沈慕寒的眉色深鎖起來,片刻後,他站起身來,一腳掀翻了自己坐的椅子,“一群廢物,養她們有何用!”
陳七大吃一驚,連忙跟上沈慕寒的腳步。
沈慕寒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往夏九所呆著的客房而去。
到了她所在的房間,不等有人開門,沈慕寒抬腳一腳踹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裡,刺鼻的香水味道濃烈得擠占了所有空氣的位置,讓人聞得頭昏腦漲。
垃圾桶裡,雜亂地扔著香水瓶子,滿屋子複雜古怪的味道。
沈慕寒的眼眸裡劃過難掩的痛恨和不爽,她竟然敢!她竟然敢這樣對待他的孩子!
沒任何人可以對他的孩子下手!
夏九剛剛吃下夾竹桃花,沒有想到沈慕寒來得這樣快,踹門的聲音將她真的驚嚇到了,沈慕寒要孩子的心思,這樣急切的嗎?
“夏九,你在做什麼!”質問的話,用最深沉的陳述語氣說出來,令人不免膽寒。
夏九有些被嚇到,她捏了捏掌心,“我以前就有喝香水的習慣,一天不喝就想得慌,所以才問人要了一點。”
沈慕寒大步邁向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