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夏芬和王老板都還算是自作自受的話,那麼杜威就完全是無辜的,壓根兒就沒有摻和進他們的事情當中來,卻要接受這無妄之災!
兩個人僵持起來,客廳裡的鐘聲哢嚓地響起,這聲音平時很輕,這會兒卻重如腳步聲,踏在夏九的心上,她猛然響起,陳七已經出去了好一會兒了。
杜威住哪裡她不清楚,但是陳七要抓到杜威,卻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想到這裡,她從沙發上彈坐而起,目光沁沁地盯著沈慕寒:“你真的要帶杜威回來嗎?”
沈慕寒抬起目光看著她,那眼神裡,清清楚楚地寫著“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你打算對他做什麼?”夏九一字一句問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總得有個人來負責。既然你負不起責,那就找個能夠負責的來。”沈慕寒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
他總是怎麼知道,讓她聽話。
可是,夏九真的已經受夠了聽他的話了,有時候,他的一點溫暖,會讓人錯誤地以為,他是一個正常人。
可是這種時候,她才知道,她永遠都不該對他抱著什麼希望,不該覺得在這段關係當中,她可以奢求他的理解和溫暖。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杜威?!”
“難道我說過的話,你已經忘記了嗎?晚了!夏九,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現在,就是你承擔不起的後果!”
“如果我死了,懲罰彆人,是不是就毫無意義了?”夏九的眸子盯著他,毫不畏懼地對準了他暗沉的此刻卻快要爆發的眼眸。
夏九不再遲疑,赤腳踩在地毯上,抓緊了掌心,朝著後院跑去。
沈慕寒深冷的眉間微皺,站起身來:“夏九!”
夏九穿過偌大的客廳,繞過長長的走道,朝著後院的狼舍跑去。
“夏九!”沈慕寒的眉色越發的皺得嚴肅深沉,夏九就像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一樣,赤著腳,雪白的腳掌踏在冰涼的路麵上,完全忽視了疼痛和冷意。
沈慕寒邁開修長的雙腿,卻沒有追上她,他似乎意識到她想要做什麼,加快了腳步,夏九的身影已經到了狼舍的四周。
狼舍這邊,一股冷如寒冬的氣息,感覺到有人的腳步聲出現,裡麵的狼群警覺起來,無數隻狼的聲音夾雜在一起,行成了難以描摹的躁動,聽在耳朵裡,令人難以忍受。
夏九伸手抓住了狼舍的欄杆,死死地咬著唇,狼群已經朝著她伸出了爪子,透過欄杆,對著她躍躍欲試。
隻是,大概是忌憚她身上有著沈慕寒的氣息,這些狼群,也隻是保持著攻擊的姿勢,並沒有真正的對她下手。
“夏九!”身後,傳來沈慕寒的厲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