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快就要回法國了。
“因為我本身就在法國定居了,這次回來也不過是短暫的停留。我這邊的事情快要忙完了,所以……”
她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周身巨大的怒氣。
從她說要離開的時候,他的氣息就越發的生冷和不穩定。
她也知道,小十和小十一是很難帶的孩子,“慕先生”一定也是為此消耗了不少的心力。
自己要離開,他心情不好,她可以理解。
她小聲說道:“雖然我不會過來了,但是以後也可以跟小十一和小十視頻,慕先生如果有什麼育兒方麵的問題,我也可以……”
“不用了!”沈慕寒生硬地打斷了她,“走都走了,還關心他們做什麼?”
夏九覺得他的脾氣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賣給他們了,憑什麼啊?
她都能夠理解他,他怎麼就沒點體諒彆人的心思呢?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夏九說道,“再見。”
沈慕寒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氣息不穩,猛地一陣強烈的嗆咳。
夏九見此倒是不能馬上就走了,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中,說道:“慕先生,要幫你叫醫生嗎?”
沈慕寒隻管咳,一手按在心臟的位置,一手狠狠地抓在輪椅上,青筋凸起。
夏九忙幫他喂下半杯水,總算是勉強控製住了他的咳嗽。
沈慕寒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句“不要走”盤旋在口間,卻始終說出口。
他不知道她又會用什麼方式來拒絕,但是卻不願意再聽到她任何拒絕的話了。
夏九手腕一痛,低聲道:“慕先生!”
沈慕寒被她叫得緩過神來,慢慢地鬆開了她,就如同鬆開手中的沙子,她終究是要走的,留著她有什麼用?
三年時間,他已經想通了,她永遠都不會為她停留,他還何必強求?
還不如以生死為隔,就當她的不願意停留,是因為自己死了。
夏九總覺得他身上籠罩著無以複加的悲涼和倉惶,搞得她心中也是惴惴難安。
他鬆開了她的手,她卻一時又不想再走了。
他身上的有些東西,讓她感同身受之餘,又不免好一陣的心疼。
“慕先生?”夏九再次低聲說道,“需要我推你去院子裡曬會兒太陽嗎?”
此刻冬日的陽光正溫暖,她才有此提議。
她總覺得他完全生活在陰暗當中,連帶著心情才會跟著如此不好,去溫暖的地方可能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
她來這裡,原本隻是為了幫小十和小十一的,但是今天,卻格外的也想幫幫他。
沈慕寒聲音冷淡:“你對每個男人都這樣嗎?”
夏九:“……”
她一片好心,他竟然覺得自己是想靠他上位嗎?
她冷笑:“算了,看你病人的份兒上,我懶得跟你爭什麼。不過,女人並不是你們狹隘腦筋裡那種必須要靠著男人才能生存的菟絲花!”
她說完,轉身下樓,很快腳步聲就去得遠了。
沈慕寒捏緊了輪椅,又是一陣咳嗽。
夏九真是被他氣得不輕,幸好她參加完薑白的婚禮,就要回法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