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願意。”沈慕寒說出這句話,如釋重負。
好像在心頭壓了幾天的事情,現在找到了答案,也有了目標。
從昏迷當中醒來後,他對夏九的感情一直在患得患失當中來回波動,即便後來她回來後,他也是迷茫大於堅定,對於失望的害怕,讓他裹足不前。
這句話出口後,他便知道,自己依然跟以前一樣,不管什麼條件下,都隻想將夏九留在身邊。
他不知道是出於強烈的占有欲還是愛恨,隻知道,沒有她的生活,並不完整,也不快樂。
電話那頭的思寒發出了輕微的笑聲:“那好吧,祝你成功。”
被一個小家夥說了這話,沈慕寒脊背挺直,有些尷尬。
正要掛斷電話登機,思寒的聲音在那邊輕輕響起:“媽咪胃病犯了,剛剛退掉了去新加坡的機票,留在德國的醫院,不過你放心,應該不算嚴重。我把定位發給你。”
沈慕寒聽到兒子傳來的聲音,手指微緊,唇角上揚:“好。”
夏九還儼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兒子給賣了,正在跟小十小十一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這邊的醫院都需要預約,預約了又需要等待,夏九已經好了兩個小時了,也還沒有輪到自己。
她坐在沙發上,不時地張望著叫號的地方,等待叫到自己。
一眼看到從門外進來的沈慕寒,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每次不見他的時候,她都覺得,生活當中,沒有他好像也無所謂,隻要有三個寶貝在,她的生活就一樣的充滿希望,傷春悲秋的想法也會很快過去。
但是每次隻要一見到他,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是逃不掉感情的枷鎖。
她忘不了他,也不想離開他,生活中少了他,日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是,看到他走來,夏九還是趕快站了起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藏了起來。
不見就沒有念想了,不見就不會心生無謂的念頭。
她還沒有無恥和自私到要去爭奪另外一個女人的幸福。
她看到沈慕寒繞場一周,仿佛在尋找什麼,看到他跟護士低聲詢問。
隨即看到他出門的背影,夏九垂下了眼眸。
不知道他來做什麼,但是不見就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
總算是輪到夏九了。
醫生給她開了藥,也開了輸液,她胃部炎症有些嚴重,看起來,隻能明天才能離開德國了。
輸液的時候,便有些無聊,一隻手打字也不方便,夏九便停止了跟幾個小朋友聊天,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她就睡著了。
這幾天連續的奔忙,她確實是太累了,晚上休息得也不算好。
沈慕寒返身回來,便看到沙發上,夏九蜷著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的身影。
她睡得很沉,隻有輸液的那隻手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伸在扶手上,藥液正安靜地進入她的肌膚。
她閉著紅唇和雙眸,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倔強的表情。
想到她剛才竟然躲著他,沈慕寒不由有點好氣,也有點好笑,更多的卻是心疼。
他選擇“假結婚”的那件事情,確實太過失於考慮她的感受。
他學會換位思考後,便想到顧雁南的事情,想到自己以為夏九和他結婚時候的心情,便不難理解夏九當初看到自己假結婚時候的心情了。
沈慕寒垂眸看她,半蹲在她麵前,為她將有些淩亂的頭發,捋了起來。
她不安地動了一下,卻沒有醒來,沈慕寒輕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夏九醒來的時候,趕忙坐起來,她知道自己可能會睡,所以調了個鬨鐘,提醒自己藥液大致輸完的時間。
但是一直沒有聽到鬨鐘,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