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設套(2 / 2)

兩者戰力倒是沒有懸念,但問題在於,兩方都不想打。

私家車周圍跟著的人們都在哀求和爭執,不停往軍隊那邊湧去。最前頭揮舞的手臂都已經舞到最前排的軍人臉上了。

蔣不為捏住兩枚種子,把太顯眼的小動物們留在林子裡,看好沒有反抗能力的兩隻龜,剛要邁出去,又轉過頭拎起人形包袱走了出去。

被拎起的張全一臉懵,瞪著一對死魚眼,整個人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迷人又惡臭的氣息。

蔣不為找了一處遠離人群爭執中心的小岔口,悄無聲息地混入了擁擠的私家車隊裡。

他強忍住近距離接觸陌生人群的抵觸,頓足觀察周圍的可疑車輛人員。

套著黑膠手套的右手將張全丟在一旁的空地上,言簡意賅地下了命令:

“找。”

張全戰戰兢兢地在前麵帶路,他在後麵一臉冷淡肅殺地跟在後頭。

一路逆著人流走,和無數張焦灼亢奮的人臉對視,再擦肩而過,邊走邊皺眉四處觀察一路上的可疑之處。

張全這一路上走得那叫一個惴惴不安、誠惶誠恐。他現在就像一個被邪惡的歹徒持刀威脅著的可憐人質,走錯一步就要被殺。

不,不是像,就是!

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安穩、毫無波折地完成歹徒交代的任務。

絕不能出意外,不然他這項上人頭就要保不住了。

可惜,有些時候,祈禱總會事與願違。

車內空空蕩蕩。

彆說人,連個活物都沒有。

張全不可置信又絕望地看著這兒,一下癱軟在地上。

蔣不為麵無表情地看著空空如也的車內,在他意料之內。

他不覺得擁有催眠類的特殊異能,還有心思搞出這一出出的人是個坐以待斃等著人殺上門的蠢貨。

他站在原地沒出聲,盯了車內的規整擺設看了半響,才轉身往回走。

張全還癱在地上愣愣地不能回神,他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那個男人現在竟然沒有管他的意思。

癱軟的腿腳忽然容光煥發,一個鯉魚打挺就躥進人群裡沒了影兒。

蔣不為一路順著人流向之前遠遠避開的‘熱鬨’中心走去。

他這時也顧不得人群擁擠,在無數鳴笛的車喇叭聲中悄悄喚出暗藤,不動聲色地護住自己周身。

“爸爸,那個人身上長草了!”他剛經過的一輛開著前車窗的七座麵包,還沒走遠就聽見了這句充滿童真的話。

“……”

越到前頭越擁擠,而且沒了車子的隔檔,大多是人群。

他到了最後那一段路程,不得不放棄掩飾,一臉生人勿進、旁若無人的樣子。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除了過於的招搖,給自己立了一個明晃晃的靶子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身後的人潮也不再爭著搶著,生怕軍隊拉下他們自己跑了,反而見鬼似的退避三舍,爭搶著離蔣不為遠一些。

他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加快了速度。

他怕他再不趕緊離開這裡,身後就要發生踩踏事故了。

他可以殺人如麻,可以置之不理,但那不代表他可以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傷及無辜。

不過,很快他就要解脫了。

因為目標實在是太醒目了,就像是刻意在在那裡等著他似的。

也許就是刻意,刻意用一環扣一環的‘意外’將他一步步引過來。

他原本還在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就像是有人特地為他擺下了這桌鴻門宴,而他毫不知情地任人擺布。

這感覺糟糕透了。

h市附近也沒有能飼養黑猩猩的大型動物園,市裡唯一的市動物園還麵臨著整改,現在應該就剩了兩隻猴兒在那曬太陽。

黑猩猩是人為放置的,那麼食人蟻群和私家車隊呢?

這條路平時偏僻得很,現在卻有一大批附近自駕出逃的居民聚在這裡,還恰好和軍隊的人打了個照麵。

要說這裡麵沒有一絲貓膩,他不敢信。

蔣不為側頭,目光沉冷地同懶散笑著坐在車前蓋上的男人對視上。

一時間,誰也沒有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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