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白蘭說:“溫姑娘就住在南房,您比大少爺回來早幾天隻顧著看書,溫姑娘也不出門,所以這麼多天才碰麵!”
溫眷禾明顯能看出白蘭麵對這兄弟二人不同的情緒,很明顯,霍楚閒帶給彆人的壓迫感幾乎為零。
她屈膝行禮:“多謝二少爺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霍楚閒微笑,正要和溫眷禾說什麼,驀地看見她肩頭的血跡,再往下看,手上也有。
“你這是——”
“二少爺!”白蘭忙道,“溫姑娘剛才迷路,被大少爺用雨淋濕的柳枝帶了一段路。”
說完使了個眼色,又小幅度搖搖頭。
霍楚閒怔愣片刻,眼睛快速地眨。
後又輕笑一聲:“原來如此……那快帶她回去換件衣服,好生洗洗手。”
“是。”
白蘭不僅給她拿了新衣服,還直接為她準備了洗澡水。
這期間,溫眷禾根本不敢坐下,因為不知道坐下時手應該放在哪裡。
血跡乾涸得慢,又不會像水那樣蒸發。黏膩覆蓋在她掌心,陣陣腥味飄蕩在鼻間,引得人想要作嘔。
直到白蘭按著她的手臂,引導她將雙手放進水盆之中,鮮血瞬間被稀釋,她的手重新恢複成從前的白皙。
踏入浴桶後,白蘭退出去,溫眷禾終於鬆了口氣。
她在水中用力搓洗雙手,手掌在桶邊緣快速搓動,直到掌心被磨破,才終於罷休。
原來霍府竟是如此陰暗的地方!
姐姐當初就是在這樣的家庭裡做繡娘,平日一針一線要小心謹慎,休息時麵對主子更要謹慎萬分!
她從貧苦的家鄉走出來本就不易,憑借一雙手養活自己更是難上加難。
姐姐本該擁有很好的一生,如今卻屍骨無存。
溫眷禾緊緊攥著拳頭,這霍府一定有問題!
晚上,白心端著飯菜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她:“溫姑娘,我聽白蘭說,你今天撞見大少爺了?”
“是,我不知怎的走到了後花園,意外撞見他,”溫眷禾點頭,“不過我未曾感覺他有不悅,應該是沒有打擾到他。”
白心眉頭皺得緊緊的,無聲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剛剛白蘭給她形容溫眷禾身上的血跡時,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她心說,還好你看不見,不然大少爺懲罰下屬被你看見了,想必掉在地上的手臂就要多加一隻了。
“……應該是沒有,”白心把筷子送到她手裡,瞪大了眼睛,“姑娘,你的手掌怎麼破了?”
溫眷禾下意識把手縮回袖口:“原來破了嗎,那應該不嚴重吧。”
她笑:“泡澡的時間有點久,我起身時頭暈目眩,按著木桶的力氣大了些。”
“姑娘平日在家裡定是養尊處優,彆著急先吃飯,我去拿些藥膏過來。”
從前在家裡,她的確很少乾活,原因是姐姐愛護她,每次歸家都要偷偷塞給她不少銅板。
隻是那樣的光景,再也不會有了。
溫眷禾說:“有勞了。”
白心找到藥正要往南房去,一出門就看見了霍楚厭。
天色漸暗,他依舊一席黑袍,隱匿在黑暗中到了眼前才發現,險些撞上了他。
白心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大少爺。”
霍楚厭垂眸,瞧見她手中握著的跌打損傷膏,沉聲問:“誰受傷了?”
“是溫姑娘的手受傷了。”
“手?怎麼回事?”
“這……奴婢也不知道,”白心回話,“溫姑娘回去就洗了澡,晚上我去送飯時,看見她手掌紅腫,還破了幾個口子。”
霍楚厭沉聲問:“哪隻手,什麼位置?”
白心抬頭,左手食指點了點右手手掌:“這裡。”
霍楚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