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精神頭好了些,才有力氣問白蘭:“白心怎麼好久不見了?”
白蘭回答:“做了錯事兒,被罰了二十個板子。”
溫眷禾猝不及防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中疑慮增加。
吃過飯後,她換了一身素白長裙,那上麵有精致的荷花刺繡。
問白蘭:“可否帶我去院中走走?”
“當然可以,”白蘭扶著她的手,“今天的陽光可好啦!”
溫眷禾一路走,思緒不停歇,南房離小廚房近,沒一會兒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她問:“怎麼這個時間還有人在吃飯呢?”
白蘭笑說:“定是二少爺昨夜看書又忘了時辰,今日起得晚。昨夜我起來給姑娘熱藥,還見他房中通亮呢。”
一提到霍楚閒,總能令溫眷禾心中的壓抑感消散。
這兄弟二人的脾氣秉性全然不同,一個救了自己,另一個仿佛能隨時要了自己的命。
正說著,霍楚閒從小廚房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碟芙蓉蛋黃酥。
白蘭笑著跟他請安。
溫眷禾也微微傾身:“二少爺。”
“溫姑娘,你傷勢如何?”
溫眷禾回答:“還和從前一樣,沒有康複的跡象。”
“怎會如此呢,”霍楚閒告訴白蘭,“過幾日看看再不恢複,就換個郎中給瞧瞧。”
“也是我自己大意了,”溫眷禾說,“郎中都說快要好了,可我前些日子偏偏著了涼,連續燒了三天。怕是再換幾個郎中也沒用了。”
白蘭說:“二少爺都吩咐了,溫姑娘就彆推辭了,等過幾天我就去再找一位郎中。”
“那就有勞了。”
霍楚閒聽她這樣說,笑道:“溫姑娘不必拘謹,好好養傷,霍府不多你一雙筷子,一定要等完全康複以後再走。”
溫眷禾屈膝:“謝二少爺。”
他哼著小曲,一手拿著折扇,一手拿著蛋黃酥走了。
白蘭偷偷回眸目送了一段距離後,扶著溫眷禾在小廚房門外的石桌前坐下,未幾,廚娘王阿婆也乾完活兒了,坐下來和她們一起閒聊。
溫眷禾摸著衣服上的荷花刺繡,問:“府裡可是有上等女紅?”
“有啊,咱們府上有專門的繡娘,平日繡坊總會送來繡好的衣裳,逢年過節更是多很多,”王阿婆問,“你也懂刺繡?”
“是,”溫眷禾點頭,“我很擅長刺繡。”
“還擅長呢?”
溫眷禾摸著裙擺上的花紋,說:“這花的繡法用的是齊針,線條勻稱不重疊。由此可見,霍府是大戶人家,給我這個外人都用這麼好的衣料。”
王阿婆聽後露出讚歎的目光,剛豎起大拇指又意識到溫眷禾看不見,於是握住她的手:“我們霍府當然是大戶人家了,尤其是老爺,在這次大雨中,自掏腰包為災民們煮粥送糧食。還有二少爺,平日裡最愛讀書的人,書也不讀了,跑去前線忙活了那麼多天,真是累得要命!”
溫眷禾彎了彎唇:“也多虧二少爺,不然我還不知道流落在哪裡,哪能有今天這樣閒談的時光呢。”
停頓一下,她饒有興致地問:“少爺們的衣服一定更精致,可是出自更厲害的繡娘之手?”
話音剛落,她清晰看見王阿婆怔愣一瞬,笑臉凝固在臉上。
未幾,看向白蘭。
白蘭則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予以疑惑的目光。
王阿婆皺眉,用眼神示意她。
很快,白蘭想起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溫眷禾將一切收攬在眼中,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著,追問:“你們……怎麼不說話呢?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白蘭乾巴巴笑了兩聲:“是啊,老爺和夫人還有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有自己的繡娘……溫姑娘,我們做奴婢的,不能在底下討論主子。”
“是啊,”王阿婆也說,“溫姑娘是二少爺叫人帶回府中的,和我們的身份不同。你說幾句就說了,我們不便多言。”
“原來是這樣,”溫眷禾說,“是我不懂禮數了。”
王阿婆說:“我在這府裡二十年了,最先學會的就是少說多做,隻有跟你們這些小孩子才會多說上幾句。”
她起身:“好了,我又要去忙了,你們慢慢聊。”
白蘭扶著溫眷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