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ne……(2 / 2)

沙突王落座後,緩緩道:“我已經把你的人都請進來了。”

話音剛落,營帳門打開,孫慎與溫眷禾出現在眼前。

必赤圖在看見溫眷禾的同時,眯了眯眼。

隨即又注意到她一路被人攙扶著走進來,問:“這個女人怎麼了?”

霍楚厭正要開口,被溫眷禾搶先一步:“我被石頭砸中後腦,患了眼疾。”

必赤圖抬了抬眉:“這位是霍大將軍的夫人?”

霍楚厭剛張開嘴,又被溫眷禾打斷:“不是。是霍二少好心收留了我。”

“原來如此,”必赤圖走近,看著她的眼睛,“如此美麗的一雙眼,若是看不見那可猶如山鷹掛樹。”

溫眷禾不解:“什麼?”

剛剛引他們進來的侍衛回答:“山鷹是我們部落裡最雄壯的種類,它們一出生就要自己捕獵,‘山鷹掛樹’的意思是,幼崽在眼睛未睜開時就被母親要求獨自飛行,容易以頸部掛在樹上,活活吊死。太子是可憐你年紀輕輕,卻是個瞎子。”

必赤圖嗤了一聲:“什麼瞎子!西陵人管這叫……眼疾。”

說罷,他抬起腿,指著自己的褲腳給她介紹:“此物便是山鷹……不對我忘了,你看不見。”

溫眷禾原本就是垂著眼的,自然能瞧見他的褲腳。

隻一眼,心便一顫!

這山鷹的繡法也是姐姐極其擅長的雙線針法!

難不成,她與沙突太子也碰過麵?

必赤圖又轉身,手抬起來剛欲碰到溫眷禾,霍楚厭的聲音便傳到耳畔:“天色已晚,的確不適合趕路,那就明日起早吧。”

必赤圖豪邁地笑了兩聲,收了手:“這樣才對!大家落座吧!”

溫眷禾剛坐下來,就被撲麵而來的膻味嗆得惡心。

從前在家裡,她最不喜吃肉。總覺得肉裡有一股子難說的腥味,無論怎麼做也無法掩蓋。

在霍府也隻是專挑素菜吃,可今日這桌上竟沒有一道素的。

這都不算什麼,真正令溫眷禾驚訝的是,沙突人竟將盆中大塊肉用手拿起,捧著吃。

油膩的雙手再去拿酒碗,最後用手拭去嘴上的油,隨意拍著旁人肩膀講話。

溫眷禾垂眸,忍著想吐的衝動坐在原地。

必赤圖時不時就會看向溫眷禾,他還未踏足過西陵,隻知西陵地大物博。

可惜的是那麼大的地界,女人卻保守的不得了。

甚至連腳都不能給除了夫君之外的人看。

必赤圖以為西陵女人必然是醜陋無比,皮膚肯定也不如沙突女人,但今日看見了溫眷禾,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隻井底之蛙。

西陵的女人,果然珍稀。

因為珍稀,所以才不能隨便看。

他親自剃好了一盤熟羊肉,差人送到溫眷禾麵前。

“姑娘,來嘗嘗我們的羊肉,沾著你右手邊的醬料簡直回味無窮!”

溫眷禾微微點頭:“謝過太子。”

她摸到勺子,侍女幫她加了一塊肉放在勺中間。

一陣濃濃的膻味襲來,溫眷禾尊重他國飲食習慣,強忍著送進嘴裡。

可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胃是最不會偽裝的器官,還沒等她咽下去已經開始乾嘔。

此舉引得沙突王不悅,放下酒杯的動靜大了些。

她忙解釋:“抱歉……天氣炎熱,我大概患中暑熱了。”

霍楚厭沉聲開口:“孫慎,先帶溫姑娘去休息。”

必赤圖也吩咐侍女:“給溫姑娘準備一間房,天氣炎熱,再給溫姑娘準備洗澡水。西陵是我們的朋友,大將軍帶來的人也是我們的貴客,一定要好生對待!”

溫眷禾在侍女地攙扶下朝客房走。

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問侍女:“你可以給我介紹一下這裡都有什麼嗎?”

“好啊,”侍女說,“前麵就是小廚房,營帳裡麵的吃食都是在這裡做出來的。”

“再往前是小花園,右手邊是狩獵場,左手邊是望月樓。”

溫眷禾心裡一顫。

“望月樓,是看月亮的嗎?”

“主子們很少看月亮,都是有戰爭時才會用到。”

“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