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又被一腳踢翻。
“就算是有人點火,你當時為何沒有製止,除非你沒在羊圈。”
辛直身體一僵:“我……”
“你果然沒在羊圈!”必赤圖憤怒,“說,在哪?”
“我……我在……”
“不說就殺了你!”
“我和——”
就在這時,遠處身後傳來女人的哭聲。
一個身穿淺紫色,帶著鬥篷的女人哭哭啼啼跑過來,一把抱住沙突王的手臂,低啜道:“陛下可讓妾好找,本來在小憩,一覺醒來窗外漂浮著黑煙,下樓一看竟是走水了,妾最怕火……”
此刻溫眷禾心臟狂跳,甚至不敢張嘴,生怕一開口就要跳出來。
跟辛直偷情的那個女人,竟是沙突王的妾室!
他們好大的膽子。
沙突王在氣頭上,隻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撫:“玩忽職守的人已經找到了。”
辛直直勾勾盯著她,愣了片刻,連連叩首:“請玉美人饒命,請玉美人救救奴!”
玉美人此刻絲毫不惦記曾經情誼,躲在沙突王身後,柔聲道:“犯了錯誤自然要領罰。”
辛直不可置信地抬頭:“玉美人,你難道沒有——”
“辛直!”玉美人微笑,“失職就是你的不對,老老實實領罰,這樣才不會辜負你父親母親的教導。”
說完,她看向沙突王:“妾記得,辛直的雙親已經年邁,家裡隻剩一隻能耕作的老牛。”
“美人記性甚好。”
玉美人居高臨下看著辛直:“若是這個罪你不認,大王定會重重處罰,你雙親無人照料,可怎麼辦呐?”
辛直無力地癱坐在地。
心中隻剩一句最毒婦人心。
他咬著牙含恨看了眼溫眷禾,“是,是我玩忽職守,沒料到羊圈會著火。任憑大王處置。”
這目光狠戾,盯得溫眷禾起了層雞皮疙瘩。
剛剛他分明已經為自己指路,可後來又提刀想要了她的命。
很明顯,一定是玉美人指示的。
天色已晚,離開沙突肯定要等到明天了,在這幾個時辰裡,玉美人一定不會放過撞見他們苟且現場的自己。
溫眷禾靜靜地坐在石凳上,突然開口:“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汙蔑我了,我遇見過你。”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
霍楚厭的眼神也奇異地亮了亮。
必赤圖很快發現不對勁,問她:“你不是第一次來沙突嗎?怎麼會遇見辛直?”
“我記得她的聲音,”溫眷禾說,“之前帶我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呢?”
被點名的侍女聽到後走近:“奴在此處。”
溫眷禾問她:“你記不記得我們倆回來的時候,你給我講路邊都有什麼?”
“是的,我給姑娘說了小廚房、狩獵場……”
“對!就是狩獵場,”溫眷禾說,“經過狩獵場時,我聽見了這個男人的聲音,還有……好像還有個女人聲。”
聽見這話,玉美人是第一個心慌的,她隻覺得現在危機四伏,能暗暗威脅辛直,卻不能堵住溫眷禾的那張嘴。
她緊張地吞了下口水,小聲對沙突王說:“突然想起和蓮妹妹約好了一起賞花,妾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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