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厭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麵不改色道:“還是先改改你那不急不緩的性子吧。”
“不急不緩怎麼了?這也是缺點?”
霍楚厭冷哼一聲:“若是在戰場上,你不急不緩,隻能等敵軍衝進自己領域。為人魚肉,任人宰割。”
霍楚閒笑了兩聲:“大哥,你忘了嗎?我從文,每每在竹簡上寫下一個字,都要橫平豎直,不急不緩。”
說罷,又轉移到溫眷禾身邊,問她:“溫姑娘可曾為自己求姻緣?”
“不曾。”
“你不急?”
“眼下還是眼疾和尋親更重要,我滿腦子都是這兩件事,來不及為尚遠的事情考慮。”
“不遠了,”霍楚閒詢問,“溫姑娘可否告知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我大哥走南闖北,若是碰見了合適的,定會為你留意。”
這話說完,霍楚厭便朝她看過去。
隻見溫眷禾紅著臉,小聲說:“必是那溫文爾雅、有如清風明月般的男子。”
霍楚閒皺眉:“這樣的男子可難求啊,溫姑娘想要的該不會是天上仙吧?”
溫眷禾遲疑一陣,又說:“人都是有缺點的,若平日裡貪玩好動亦或是有些自己的情緒,倒也無妨。我剛剛說得的確不像正常人了。”
“這樣就好選多了!”
……
兩個人聊得歡,霍楚厭的心情卻猶如騎馬行駛在曲折的半山腰中。
從期待到失望。
眼中有正在凝結的浮冰,在對上溫眷禾笑容時,四分五裂。
溫文爾雅、清風明月、貪玩好動……
這說的,分明都是楚閒。
含羞的麵龐,緊張的坐姿,也分明是女子見到心儀之人的模樣。
霍楚厭輕輕歎了口氣,向遠處走了幾步,站在聽不見講話的樹下,以背部對著他們,和樹乾上的夏蟬對視。
蟬鳴似乎更悅耳一些。
不多時,有廟中僧人過來。
“霍學士,霍老夫人心神不寧,貧僧來和您說一聲。”
“母親怎麼了?”霍楚閒問,“剛剛還好好的,不是在抄經文嗎?”
“經文已抄完,方丈為老夫人焚化經文後,又為老夫人解惑。抽簽時因出了下下簽,這才導致心神不寧。”僧人說,“霍學士莫急,老夫人身邊有侍女陪同,貧僧也已經備了一盞清茶。”
霍楚閒看向霍楚厭:“大哥,我過去看看。”
溫眷禾起身:“二少爺彆急,霍老夫人定是因為簽文一事犯愁,好生寬慰她。”
“放心吧溫姑娘,你就坐在這裡,不要亂走動,有事喊我大哥。”
溫眷禾剛一坐下就能察覺到霍楚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得她心中發寒。
她不自在地將長發縷到身前,突然發現右耳的耳墜不見了。
這是從家中帶來的,不能丟在這裡。
她蹲下,手放在草地上一寸寸地摸。
遠處,霍楚厭看見她的舉動,原本不想上前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問:“怎麼了?”
溫眷禾起身,將頭發掖到耳後:“我的耳墜不見了,定是丟在了來時路上。”
霍楚厭說:“來時經過了菩提樹和草從,還有一口善緣井。”
溫眷禾細眉微蹙:“那墜子是姐姐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與姐姐許久未見,若是她不記得我還能當做信物證明身份。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