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ne……(2 / 2)

無奈隻能求助溫眷禾:“溫姑娘,能否幫將軍包紮一下?”

溫眷禾本來好好地坐在一旁,突然被點到名字,抿了抿唇說:“孫侍衛忘記了嗎,我看不見的。”

“我告訴你傷口在哪裡,這是細致活兒,我實在是不會纏。要是因為我耽誤了將軍練劍,可是天大的罪過。”

他擺弄著幾乎要打成死結的紗布,將溫眷禾帶到了床邊。

霍楚厭已經睡著,神色卻沒有放鬆的意味,眉宇間褶皺似乎天生存在。

很明顯,他在夢魘之中。

夢境裡定是繁瑣黑暗的,不然不會連他們講話都吵不醒。

在孫慎的指引下,溫眷禾碰到了他的手掌。

她將紗布一圈一圈纏繞,包裹住傷口,又在側邊位置打了個簡便的結。

就在這時,霍楚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輕哼一聲,一把握住她的手!

“啊……”溫眷禾低呼。

孫慎在旁邊看得也是一怔,反應過來後立即上前,卻如何也扯不開他剛勁有力的手。

隻無奈喊他:“大將軍,大將軍醒醒!”

霍楚厭的眉頭越皺越深,手上力氣不減,溫眷禾痛得皺眉。

“孫侍衛,你莫要再扯了……”溫眷禾說,“讓我來試試吧。”

遲疑一瞬,她用另一隻手扣住霍楚厭的手背,輕拍兩下,喚他:“大少爺,大少爺……”

這個人的手掌一直都是溫熱的,酒醉後更甚。

掌心溫度狂飆高升,幾乎要將她的手燙個窟窿。

在她的輕聲細語下,霍楚厭的手勁小了些,卻還是無法掙脫他的桎梏。

溫眷禾又氣又急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用手輕輕摩挲他的手背:“大少爺,你喝醉了,放開我好生睡吧。”

孫慎在一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視線飄忽著一會看著她的臉,一會兒看著他的臉,就是不敢看他們的手。

終於,在溫眷禾的輕聲撫慰下,霍楚厭眉宇舒展開來,手勁也鬆了。

溫眷禾倏地抽出手,手背在壓力之下變得蒼白,又在逃脫的下一刻恢複血色。

又重新包裹了一下紗布後,她叮囑:“明日一定要叫郎中來看。”

“可不敢把郎中叫來家裡,老夫人知道了會擔心的,”孫慎鬆了口氣,說,“還請姑娘幫忙保守秘密,等明日早朝結束,太醫院自會為大將軍處理。”

又看了眼她的手,略帶歉意道:“那就不叨擾姑娘了。”

說完將霍楚厭背起,悄無聲息回了房間。

南房又是寂靜一片,隻剩下地上的幾滴血跡提醒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翌日一早。

霍楚厭下朝便來到太醫院,拆紗布時,高太醫問:“這是誰給大將軍上的藥?”

孫慎站在身後撓了撓腦袋:“我不懂用藥,有什麼就撒什麼了,這不是也止住血了嗎……”

高太醫嚴肅道:“也多虧了霍大將軍鋼鐵之軀,血自己凝結了,你這些藥沒有有用的。”

孫慎:“……”

高太醫看了他一眼,語氣又溫和了些:“但包紮技術還是不錯的。”

孫慎:“…………”

走出太醫院,孫慎的臉色還青一陣白一陣的。

霍楚厭問:“昨夜,我當真在溫姑娘房中睡著了?”

“是,”孫慎回答,“不過也就一柱香的時間,溫姑娘沒介意。”

釀了許久的女兒紅讓霍楚厭陷入深度睡眠,醒後仿佛喪失了那部分記憶。

霍楚厭回想了半天,說:“她昨夜好像是在修複耳墜。”

“是的,您還讓我幫忙找掉落在地上的白玉。”

“可找到了?”

孫慎搖頭:“我發現您的手受傷了,隻顧著您了。”

霍楚厭心底起疑,他唐突闖進溫眷禾房間的那一刻,竟然看見她在修複耳墜。

那麼重要的東西,失而複得應當妥善保管才對。

一個患有眼疾的人,竟然妄圖自行修複,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你有沒有覺得,溫眷禾有點奇怪?”

孫慎不解:“哪裡奇怪?”

“她為何要自己修複耳墜,而不是求助府上工匠。”

“溫姑娘手指靈活,人又要強唄。”說完才意識到此話會引起主子的不悅,又連忙改口,“如果您覺得她奇怪,我就暗中調查一下。”

霍楚厭反問:“你如何得知她手指靈活?”

“昨夜我求助她幫您包紮,看她的操作比我這個看得見的人還要厲害呢!”

霍楚厭抬起手,驚訝湧出又轉瞬即逝:“你說昨晚是她為我包紮的?”

“正是,”孫慎頗為尷尬,“而且您,您還……”

“有話直接說,吞吞吐吐做什麼?”

孫慎挺起腰板:“您還抓著溫姑娘的手不放,溫姑娘哄了您半天,才得以抽出手。”

霍楚厭額角突突地跳,受傷的手微微蜷起。

這樣一說,他才勉強拚湊出昨夜的記憶。

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握住了什麼,柔軟又光滑。偶爾有動人的仙樂在耳邊奏響,時而能聽見,時而聽不見。

沒想到竟是她的手,和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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